我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跟在陳九枝身後慢慢走著。
“天燈，你真的沒事吧？”趙湘怡看我的臉色很不好，擔心地問道。
“我真的沒事。”我輕歎一聲，轉頭看了眼被天王寺摟在懷裏揉眼睛的柯爾白，“我反倒是比較擔心小白的情況。”
“爸爸……”小白聽後，停止了揉眼睛的動作，傻傻地昂起頭望著我，撲閃撲閃地眨著大眼睛，“爸爸在，擔心我的，什麼呢？”
她雖然突然學會了說話，但說起話來卻不是很流利。
“什麼都擔心。”我無奈地摸了摸柯爾白的頭——隨著這個動作，我不小心碰到了天王寺的胸。
但我還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天王寺也隻是臉蛋稍稍一紅，低下頭，沒有說話。
“這孩子居然叫天燈爸爸。”米奇部長認真思考了起來，“雖然最開始我也這樣懷疑過，但被他以「遠房侄女」的借口糊弄過去了。”
“呐呐，小白。”蘇浩天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調笑地問道，“你爸爸是陳天燈，那你媽媽是誰呀？”
“我的媽媽……”柯爾白聽後，似乎是不理解蘇浩天的話，微微扭著眉毛一偏頭，“也是爸爸哦……”
米奇部長用一種發現了新大陸的眼神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想到天燈你居然是雌雄同體的生物！”
“我插我自己可還行。”蘇浩天突然開始飆車。
“部長，浩天，你們倆別亂開玩笑啊。”我苦笑道，“小白真的不是我女兒啊！她見誰都喊爸爸的。”
“我，沒有（>o<）”小嬰兒氣呼呼地鼓起腮幫，“我，就是爸爸的，女兒。”
“嘖，這孩子，剛學會說話就開始扒瞎。”我半睜著眼睛看著她，“還是你不會說話的時候更討人喜歡。”
“哦。那我，不說話了（0v0）爸爸要，繼續，喜歡我，呀。”
說罷，小白就拿兩隻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真的不說話了。
“不過說起來，這孩子怎麼突然就會說話了呢？”趙湘怡有些不解，“明明她之前什麼都不會說……”
“誰知道呢。”我聳了聳肩，不打算說什麼。
雖說我不了解詳細的東西。
但我大概能明白小白為什麼突然能說話了。
走完那八座無相佛像組成的通道，就如同我取得了一些實力一樣，小白也取得了一些能力。
那便是話語。
但如果我和小白被那八苦的輪回給擊潰，崩潰發瘋失去了人智的話，恐怕我們就無法通過那條通道來到地下迷宮，隻會被遣返回到土地廟中。
而如果……如果是承受住了那人間八苦的輪回，轉而想要根除產生這苦諦煩惱的根源——斷盡貪嗔癡的話……結果會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至少我做不成那種無情無欲無求的聖人。
好在小叔叔也沒有一定要為難我的樣子。所以這件事大概就算翻篇過去了？
搞不懂。
我不明白陳九枝的真實意圖。
不過話又說回來。
我的實力從人禍級初期，一下子飛躍到人禍級巔峰了呢。
這股力量到底從何而來？這力量並不是無相佛像賜予我的。
該怎麼說呢。
我感覺，八座無相佛像構成的人間八苦，那條苦諦之路並非是要直接賦予我們什麼。
它的作用，應該是要我們悟到什麼。
靠的是自己。
靠自己的悟性。
我從苦中悟到了苦，從苦中悟到了這份力量。待我緩過神來時，我的實力已經到了人禍級巔峰。
大概，小白也是一樣的吧。
嘖，越來越搞不懂了……
然而正當我苦惱著剛剛的苦諦之路與自己突然增長的力量之間的關係時，陳九枝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瞳孔皺縮，仿佛見到了什麼讓他驚魂失魄的一幕。
“怎麼……會！”
“嗯？”我們注意到了他的自言自語聲，便順著他的目光朝前看去。
在我們的正前方不遠處，油燈燈光的陰影中，站立著一個矮小的奇異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