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縱然護隊中的修士和采礦修士碰到一起,他們自然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互相“溝通”的,而且說不得這個大廳內就布置了用於監視的法寶。
場上的眾多修士在一陣你推我讓的氣氛下,都互相謙讓地坐在石座之上。楊真自然是和呂奉坐在一個桌子前。
此刻,那名粗矮精壯男子幾步走到眾人的麵前朗聲道:“大家想必也是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吧。一年一度的星月節又到了,各位師弟這一年內辛苦了。”
此話一出,眾人還未答話,席位上一名麵色枯黃的中年修士立即站起來阿諛奉承道:“我等還不算辛苦,許師兄和申師兄為我劍宗出生入死,如今更是肩負守礦大任,這才算真正的辛苦。兩位師兄實乃我輩學習之楷模啊。”
楊真暗讚,此人倒是會說話,一句話將兩人都奉承一遍,如此對方不高興才怪。
果然那位許師兄聞言立即麵上有些笑容,覺得那名修士怎麼看都順眼。而申不凡則是心機深沉之輩,自然不會為兩句虛讚之言在意。
此刻,申不凡也是來到眾人麵前,口中謙虛道:“王師兄太過妄言了,守護靈礦是在下的分內之事,自然算不得什麼貢獻。代師叔為了靈礦的防護耗費了不少心思,大家千萬不能忘記了他。如今這些宴會上的美味佳肴也是他老人家特意讓人從宗內帶給我們的,可見他是多麼關愛我們這些晚輩的!”此後這申不凡又是送給楊真這個未見麵代師叔一籮筐好話。
他的話說起話來言辭懇切,好像感動非凡的樣子,實際上眼神清澈,哪有半分激動的樣子?
倒是他的一席話,將下方修士的情緒都是煽動起來,片刻間這位代師叔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已經上升到隱隱於掌門齊肩的人物了,儼然被人看成中流砥柱被看待。
見此,楊真望向申不凡眼中猛地多出一股凝重,此人能言會道,又會左右逢源、溜須拍馬,修為又是極高,此後定能在劍宗卷起一陣風雲。
以前楊真差點將他看成一個易怒的匹夫,沒想到那隻是他的一個偽裝而已,直到此刻才剛剛露出一角真容。
那申不凡似乎感受到楊真的目光,微微扭過頭,斜眼瞥了楊真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楊真見狀一驚,連忙扭過頭不去看他。心中暗驚道:這個家夥怎麼這麼敏銳?
經過申不凡的一番慷慨陳詞後,下方的修士騷動不已,雜聲陣陣入耳,哪有半點修道之人的本分?
正當這時大廳後的石洞中忽然傳出一聲老者的咳嗽聲,在這個喧鬧的環境裏,這一聲並不算大的咳嗽聲卻清楚地傳進眾人的耳中。聽到這道聲音的眾人齊刷刷閉上口來,整個石廳一下變的寂靜異常,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一個腳步聲在石洞內響起,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名老者突兀出現洞口處。
這名老者長須紫臉、白眉鶴發,額頭之上布滿皺紋,看其樣貌大概有七八十的樣子。不過楊真心裏清楚,修真者是不能用相貌來判別年齡的,說不得他已經有了幾百歲的高齡。
申不凡和許褚一見這名老者出現,連忙疾步迎了上去,躬身行了一禮,口中說道:“師侄見過代師叔!”
下方的眾多修士聞言一驚,都是“噔”的一聲從石椅上站了起來,同樣對這老修士行了一禮。
楊真此時自然也是躬著身子,垂著頭,心中驚訝道:原來此人就是這靈礦的最高掌權者。
隻見這位代師叔頷首笑道:“各位都免禮吧。”得到這位代師叔的首肯,眾人才敢重新回到座位之上。
此刻,這位代師叔突然笑容一收,衝著楊真等一行采礦的修士說道:“大家都知道代某一向是賞罰分明的人。各位有功如果有功,那我自然要好好封賞一般;有過錯的話我自當替掌門執行門規,你們也不要怪師叔我翻臉不認人。現在沒有采購一年靈石的弟子自己主動出席吧,否則待會被查到的話麵子上可要掛不住了。”
這位代師叔一發話,下方全部還是興奮無比的修士們登時惶恐不安起來。隻見有一兩名修士麵色蒼白地從座位上站起,悄悄立在一旁,瞧他們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肯定是沒有完成任務的倒黴人了。
在這位代師叔的示意下,申不凡和許楮將各自所屬的隊員都是聚集在一起,排成一條長隊,並一一進行檢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