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了然,漫不經心的看著四周的擺設道:“是啊,我可還記得你擔保出去的那個殺人犯,小二當時差點沒拿花瓶砸了你的頭。”

解應宗一笑,轉頭看了王小二一眼,小二顯然不太待見他,見他轉回頭來,做了個鬼臉。

“你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麼?”解應宗倒是不介意,隨口問道。

“知道。”司徒推開走廊前頭的玻璃門,總台的小姐站起來驚訝看著走進來的四個俊美各異的男人,“被仇敵弄死了。”

說著,他抬手敲了敲總台櫃麵,拿出自己的證件來:“金大鍾在不在?”

“在、在的!”

那小姐一看警徽標誌,嚇一跳,趕緊低頭打電話。

解應宗趁這個空檔轉過臉來:“要是被你們收押呢?”

“死刑,緩期執行,然後看牢裏表現逐一遞減刑期吧。”

司徒算了算,“最多關個四十年,其實很可能三十年就出來了。”

“三十年出來……得是個老頭子了。”解應宗唔了一聲,“然後安享晚年。”

說著,他嘲諷一笑:“你覺得被他殺了的那個女孩子的家人怎麼想?”

司徒聳肩:“從這一點看,我們的立場還是一樣嘛。”

“出發點雖然一樣,不過結果不一樣。”解應宗漫應道,“如果他結下的仇家沒有殺他,那我真就放出一個禽獸了。”

“不過我相信因果報應。”解應宗一笑,“殷晟當時不也這麼說來著?”

說到當年的事,司徒臉上浮起一些傷感。腦海裏像電影一樣播放起曾經的事情。

——解應宗你個混蛋!居然為了錢給那家夥做律師!

那時候小二比現在還要熱血憤青許多,選擇警察這個行業本來就帶著崇高的正義理念,隻可惜社會和現實總是不如人意。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

那年的殷晟靠在窗邊,目光淡漠的看著樓下殺人犯在記者哢嚓哢嚓的的追逐聲裏離開,他喝了一口手裏的咖啡,那是司徒給他買來的,他最喜歡的味道。

——因果報應,要償還人命的代價,隻有用同樣的命來抵。

說著,他轉眼看了一眼司徒和解應宗道:“人命就是這點有趣,不管你的出生有多麼了不起,生死的那一瞬,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甩開腦內的記憶,司徒幾不可聞的歎氣一聲。

此時從大廳後麵繞出一個人來,此人長得一頭肥頭大耳的樣子,挺著啤酒肚,穿著阿瑪尼的西裝,扣子根本扣不上,頭發滑稽的梳著偏分,臉上露出習慣性諂媚的笑容。

每次看到他,司徒都會無法自製的想起西遊記裏的二師兄。

而眼前這家夥,顯然沒有二師兄那麼可愛了。

“司徒隊長!”

金大鍾一來,還沒靠近就伸出手來,手腕處露出金燦燦的一隻意大利手表,拇指上帶著一枚保養的金光閃閃的戒指。

小二在後麵比了個刺瞎眼睛的動作,逗得一旁的總台小姐輕笑出聲。

“金先生。”司徒忍著惡心,和對方握了握手,手分開的時候,他不留痕跡的悄悄在解應宗的後背西服上擦了一下。

解應宗無奈,俊朗沉穩的臉上露出職業的三分淺笑,也跟金大鍾握了握手。

“金先生。”

“哦,解先生!”金大鍾點頭,一邊疑惑看了司徒和解應宗一眼,“你們是……”

“在樓下恰好遇到。”解應宗禮貌解釋。

“原來如此……啊,解先生請先到我的辦公室等我一下,我有委托你的事要詳細說說。司徒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