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頓時電閃雷鳴起來。

風卷著哀嚎隱隱約約傳進人們的耳朵裏,像是詭異的嗡嗡聲,又像是許多人聚集在一處的喧鬧聲。

但具體聽不出在說什麼,卻能感受到瞬間降低的溫度和竄上頭皮的冷意。

“這是怎麼了?!”周圍有人衝出來對著天空看,遠在市裏的司徒他們一行人也看到了遠方聚攏的厚厚雲層。

“難道是殷先生他們……”小二詫異看著那黑雲,司徒已經頭也不回的朝樓下衝去了。

想要逃跑的男人被無數的亡靈包圍,之前因為有結界禁錮了她們的靈魂,她們無法動彈,而如今終於能報仇雪恨。

男人捂住耳朵,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許多人在拉扯撕咬他的身體,脖頸被漸漸箍緊,逐漸逐漸無法呼吸。

邱駱雖然覺得男人是活該,但他無法眼看著男人被一群怨靈折磨致死,他在原地躊躇著,伸手掏出咒符,卻被樂章抓住了手腕。

“別亂來。”樂章漠然道,“這麼多亡靈,你要是攻擊她們,你也會被牽連進去。”

“可是……”

邱駱眉頭微蹙,似乎拿不定注意。

“給他一些懲罰。”樂章聳肩道,“殷晟會管的,你就乖乖站在一邊看吧。”

話音剛落,就見幾張殷天君符利落從四麵八發飛出,環在空中形成一個金色的包圍圈。

仿佛隱隱中有幽怨的鍾聲鳴起,怨靈們突然抱住腦袋放開了男人。

“好厲害!”

邱駱看的眼睛瞪大,“一招就能將這麼多怨氣壓製下去……”

他隱約覺得,自己的師父也不見得能做得到。

樂章笑笑,並不回答,卻見殷晟突然轉頭朝空無一物的院子裏看去。

那裏有人影一閃而過,殷晟微微蹙眉。

剛才那裏確實有什麼存在,但現在氣息已經全部消失了,難道是錯覺?

再轉頭,那被怨氣襲擊的男人已經口吐白沫,暈死在了地上。

警察很快到來,封鎖了現場。

鑒證科的人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吃不下飯,因為他們從那不大的院子裏挖出了足足十三具女屍,有的早已腐爛,而有的還很新鮮。

司徒審訊了男人之後才知道,男人叫許勇,今年已經四十多歲,家境非常貧窮。他從出生起便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母親是做邊緣工作的,也就是俗稱的賣身賺錢的職業,因為母親的原因,許勇從小性格就極度自卑,陰暗;加上母親因為生活不順而醺酒吸毒,往往帶回來的男人還會欺辱許勇,造成了許勇逐漸扭曲的性格。

當他的母親還在世時,母親強勢的性格一直是許勇唯一的枷鎖,而半年前,母親不幸去世,壓製許勇的存在便再也沒有了。

在起初的茫然之後,他無法發泄內心陰暗失控的情緒,母親的死亡讓他受到強烈的刺激,開始了針對紅燈區女人的殘忍殺害。

“陸鳳確實是誤殺的,他將在等兒子放學的陸鳳以為成了紅燈區的女人。”胡葉歎氣,“也因為這一點,誤導了我們,一直沒發現他真正的目的。”

“據他說,教他把屍體埋在院子裏的是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司徒合上筆錄資料,對坐在另一頭的殷晟道,“他完全按照那個男人的方法來做,才會一直沒有被警察發現。”

“那應該就是設下結界,收集魂魄的人。”殷晟懶在沙發裏,目光隨意的看著地板上的某一點,腦海裏反複回憶著當時院子裏那一閃而過的黑影。

“這人和水有什麼關係?”小二還在不解,轉頭看胡葉,“雖然是在北邊,也雖然是最窮的,但是沒有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