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椅上坐下。
“謝謝。”阿萊克斯對綠眼睛的男人說,“博士,其實你不用留下來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我明天上午沒有課,阿萊克斯,不用擔心。”
“可是——”
“我很願意為丹尼爾做點兒事情。”莫裏斯·諾曼回頭看了看病房虛掩的門,“他比照片上還要可愛,而且比我想的還要聰明、懂事,真是個小寶貝兒。”
阿萊克斯忍不住笑起來:“是啊,他比上次見麵時又長大了一些,越來越古靈精怪了。我真不願意錯過他成長的每一個細節。”
淺棕色頭發的男人長長吸了一口氣:“多麼奇妙,有一個繼承你血脈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他身上有你和你先輩的遺傳基因,並且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像你。”
“對,每次我想到他,都覺得很神奇,這個小東西居然是我的孩子。”阿萊克斯溫柔地仰起頭,“我想象不出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比他更重要,聽到他叫‘爸爸’真是一種享受。莫裏斯,有時候我覺得上帝把他賜給我,已經算是對我最大的仁慈了。”
“你很幸運,阿萊克斯。”博士感歎道,“我不可能見到自己的親生孩子。”
“你和我不同。”混血兒拍了拍莫裏斯·諾曼的手,“丹尼爾是在一個錯誤中誕生的唯一正確的事情,而你根本不允許自己去犯那樣的錯。”
綠眼睛的男人第一次在阿萊克斯麵前露出了寂寞的笑:“相信我,警官,如果我有一個兒子,我也會像你一樣愛他,或許比你更愛他。”
阿萊克斯握住這個男人的手:“是的,我相信是這樣,莫裏斯。不過沒關係,你就把丹尼爾當作你的孩子吧。”
我們可以共同擁有的東西會更多……因為相愛就是要分享彼此的生活。
(十一)
阿萊克斯·李和莫裏斯·諾曼在醫院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鍾。他們幾乎一夜沒睡,隻是小聲地交談著。
讓阿萊克斯驚訝的是,這個身為大學副教授的男人肚子裏真的藏著不少童話,甚至連各個國家的民間傳說都十分了解。他就像一個十分盡職的父親,很熟悉孩子們的心理,他會用低沉的嗓音告訴黑發的警探哪些童話和傳說是適合5歲孩子聽的,而它們又將對孩子產生哪些影響。阿萊克斯感覺到莫裏斯·諾曼確實很喜歡丹尼爾,而且並不是愛屋及烏,這讓他很高興。
八點十五分左右芬妮·波頓回到醫院,她為兩個男人帶來了些熱咖啡表示感謝。阿萊克斯告訴芬妮今天晚上他還可以過來,黃頭發的女人似乎有些不情願,但並沒有反對。於是混血警探急匆匆地在熟睡的兒子臉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後灌下提神的咖啡,和莫裏斯·諾曼一起離開了。
因為綠眼睛的男人堅持,所以阿萊克斯就讓博士自己叫出租車走了,然後他又返回公寓把電話號碼和十字架的化驗報告拿上,趕往警察局。
一個晚上沒睡並未對阿萊克斯的精神產生太大影響,作為一個刑事警察,他相信自己的體力還算不錯,在蹲守和抓捕逃犯的時候他還有過三天兩夜沒有合眼的記錄。阿萊克斯一路上忍住胃部的難受又強迫自己喝了一杯咖啡,然後抽空看完昨天晚上漏掉的那份關於十字架的分析報告。
就跟他預想的一樣,那個耶酥被切掉了腦袋的十字架確實是屬於丹尼斯·肖恩的。在凹凸不平的雕像縫隙裏有極少量的血跡,經過檢驗和他相符,而且在解開掛繩以後,鑒證人員還找到了同樣的棉紗纖維。
現在阿萊克斯有個糟糕的猜想:凶手送來這個十字架,說明他可能已經明白了警方的調查方向,他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所以送出他的威脅。那麼這到底是表示他的憤怒呢,還是在挑釁?
阿萊克斯低著頭一邊⑩
“你來得正好。”愛米麗·維森對他說,“我已經讀完了全部的材料,想跟你談談我的看法。你呢,阿萊克斯,是有什麼新進展要告訴我嗎?”
“的確有。”黑發男人把十字架的化驗單和那些電話號碼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