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塵落這才想起寒靖陽並不知道這裏麵的關節,倒也怪不了他,隻得歎口氣,對寒靖陽道:「王爺不知道,也怪不得你。」
沒頭沒腦說完這句話便連忙趕去寒飛雪的書房,遺痕單獨麵對寒飛雪,定要吃虧。
寒靖陽自然跟著趕過去。
不過到了書房一看,似乎吃虧的卻是寒飛雪。
他的肩上被慕容遺痕刺了一劍,用的正是他書房裏刀架上的那把劍,寒飛雪手捂著傷處,靠在牆上,雪白的手指間鮮紅的血尤其觸目。麵孔疼的發白。
而慕容遺痕精致的麵容卻比寒飛雪的容顏更慘白,一點血色也無,晶瑩的淚珠在他杏仁般的雙目中打轉,卻忍著沒有流下來。
手裏的劍還指著寒飛雪。
在微微顫唞。
寒飛雪說:「誰叫你自己傻,以為人人都會喜歡你嗎?你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罷了」
慕容遺痕咬著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你……你都是騙我的?根本不是要真心對我好?」
寒飛雪微微偏過頭:「要用你的時候當然會對你好,連這都不知道,慕容遺痕,你根本就沒長大,還想玩大人的遊戲?還是躲在你哥哥身後來得安全。」
那語氣十分嘲諷,本來因疼痛而雪白的麵孔也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慕容遺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寒飛雪冷笑道:「上過我的床的人多了,還不都是一樣,你以為你有什麼特別?也不過就是那樣,我早膩味了,若不是你還有點用,可以穩住慕容塵落,早丟開了,你還癡心妄想呢。」
那話語詞鋒一句利似一句,慕容遺痕承受不住一般身形搖搖欲墜。
慕容塵落到的時候正好便見了這個場麵,自然大是心疼,連忙一步踏上去叫道:「痕痕。」
慕容遺痕一轉頭,見到哥哥,無限的心傷委屈都湧了上來,‘當’的一聲丟開手裏的劍,撲到慕容塵落懷裏,終於大哭起來。
那樣的委屈,那樣的淒苦,仿佛一隻受傷的小動物,顫唞著哭泣。
寒飛雪不知為何的微微苦笑起來,他仍是站在那裏壓著傷處一動不動,看著遺痕伏在莫容塵落的懷裏委屈地大哭。遺痕已經比他哥哥高了一點,可身形纖瘦,看起來有種錯覺般地脆弱的樣子,他的臉壓在慕容塵落的肩上,從寒飛雪的角度看,隻看得到他頭發垂落後露出來的奶油般的後頸,還有一點點下頜的線條,都在微微的顫唞著,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慕容塵落一隻手摟著他,一隻手在他背上輕輕拍撫著,他沒有看寒飛雪一眼,隻是低聲的在慕容遺痕耳邊勸說著,安撫著。
寒靖陽戒備的站在他們兄弟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寒飛雪也一句話也沒有說。
沒有人知道他這個時候在想著什麼,或許是他的雄圖偉業,或許是曾經的風花雪月,或許他什麼也沒有想,隻是靜靜的看著,沒有言語,沒有動作。
寒飛雪覺得有些疲倦了,他希望這些人都趕快走開,走得越遠越好,水遠不要回頭,再也看不到,讓他能專心於他該做的那些事情。
他有一種感覺,這次的計劃他不管得到了多少或許都是不值得的,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場戰爭中輸掉了些什麼,可他總覺得他付出了太多,多到已經失去了平衡。
書房鬧成這個樣子,外麵的侍衛圍了一片,卻沒有一個人進來,任慕容遺痕刺傷寒飛雪。
寒飛雪聽到慕容塵落的低語斷斷續續的傳過來,其實縱然聽不到,寒飛雪也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無非都是些安慰的話,都是說些為了寒飛雪不值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