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以前聽過的一段話:在這個世界上,凡事都有因才會有果,絕不存在真正沒道理可講的事情。比如一片落葉飄落在你的麵前,很多人都認為那不過是一種巧合,其實這個世界上絕沒有真正的巧合,他隻是無數前因結合在一起而造就的結果。樹葉的飄落跟它何時發芽何時生長、氣候環境生長情況,還有飄落時的風向風力都有關係。而你的出現則跟你所要做的事、所要去的地方,還有你的精神體力、行走速度、還有心情好壞有關,這一切前因加在一起便出現了樹葉飄落在你麵前的結果。
說這段話的人是蕭鬱飛高中時的一位老師,叫做歐陽明天,在蕭鬱飛的印象中他的臉色總是很蒼白,看上去非常一副弱不禁風的書生像。後來直到歐陽明天過世的那天,蕭鬱飛才知道原來他從小就患有嚴重的心髒病,醫生說他活不過三十歲,所以他的父母就給他起了這個名字,希望他每天都能活到下一個明天。
歐陽明天像一個哲人,總是對他們說一些充滿哲理的人生感觸。蕭鬱飛望著平靜的湖麵,他不知道歐陽明天是在怎樣的心態中活過了這短暫的二十八年,他的心中是否同樣充滿了不為人知的恐懼。
蕭鬱飛甚至很想問一問歐陽明天,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得病的前因又是什麼。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機會問他了,現在他隻想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卷入這場可怕的噩夢,這一切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前因。
中午的陽光漸漸熱辣了起來,雖然有柳葉的遮蔽,但腦袋還是被曬得暈沉沉的。蕭鬱飛站起身,繼續漫無目的地到處走著,他不想去網吧,高強他們雖然都是他的好朋友,但有些事卻依然不能告訴他們。因為這一切實再太離奇太皈依,已經完全超出了普通人所能夠接受的範圍,他不願意再將他們牽扯近來。
現在是午飯的時間,整所大學幾乎所有的學生都在網食堂去的路上。
蕭鬱飛獨自沉默地走著,但不用多久他便已發現,不少人都在用眼光偷偷瞥他,甚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路上的人雖然很多,但他的周圍卻很明顯的空出了一塊,顯然他的事情已經在校園中流傳了開來,每個人都不願接近他,就像躲避瘟疫一樣近而遠之。
蕭鬱飛突然覺得自己更加孤獨了,這世上還有什麼的孤獨能夠比身在人群卻依然孤立無助更可怕,現在他仿佛是真的形影相吊了。
他沒有吃飯便獨自離開了學校,他不知道該去哪裏,隻是在學校門口隨意地跳上了一輛公共汽車,買票之後在窗口坐下。車子很快便發動了,看著窗外的行人和景物飛快的拋在了身後,他突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再回來,學校的大門已經在消失在了背後道路的盡頭,或者隻有這樣他才能短暫的忘記那些噩夢,讓自己的心舒緩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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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鬱飛在車上睡著了。
這些日子以來,血臉幾乎每晚都會出現,他已經很久沒有安安穩穩地睡過一覺。搖晃起伏的車廂和涼爽的空調都使他緊張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倦意立刻充斥在他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沒多久便昏沉沉地靠著窗戶睡了過去。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多小時以後了,當他揉著惺忪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時候,就連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此刻車子竟已經開到了人煙稀少的郊縣,他抬頭看公路上方的標牌,寫著“凇江縣”的字樣。
蕭鬱飛用力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這一定是輛開往凇江縣的長途汽車,不禁開始暗暗責怪自己上車時怎麼不看清車牌,莫名其妙到了這麼郊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