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暗,朦朦朧朧中李銳的眼瞳總是神采飛揚。
“果然漂亮,這條路。”李銳十指緊扣清源的。
清源總是沉默。
李銳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清源烏黑的長發隨風飄起。
“清源,不開心的話告訴我好麼?”他執著清源的手,放在胸`前。
“沒有不開心。”清源抬頭,“別多想,我說過了,我很幸福。”
銀輝鋪滿小路,月色映入清源眼簾,她雪白的肌膚在月光下幾乎吹彈可破,黑色的雙瞳水靈靈,小巧玲瓏的鼻子高而且挺直,唇角微微上揚,淡淡的笑容。李銳被震撼,心中一陣激流,他毫不遲疑俯下`身。
清源一驚,防衛性的一推。
李銳猝不及防,被清源猛地推開,退了好幾步。他睜大眼睛,有些狼狽。
清源低頭,低聲喘氣,緊緊咬住下唇:
“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她閉上雙眼,不看李銳一眼,飛快逃離。
李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等你。”
開學之後,本不想見的人,避無可避了。冬瓜也好,李銳也好,其他同學也好,一有想買的東西,都往那個大賣場跑。
遠遠就會看到流水橘黃的鮮豔的工作服,右胸口上有統一的xx超市,背上有超市的宣傳口號。這是一個跟國際接軌的賣場,流水在那兒邊打嗬欠邊收錢,臉上是沒有表情的表情。
其他的人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像她這樣年齡在超市裏做事的著實罕見。清源繞著走,李銳或者冬瓜就會一把拉住她去排流水的隊。
冬瓜認識流水也是件巧合。清源那天正和冬瓜買零食,流水去午休,在過道上正好遇上。冬瓜從此後便在她的崇拜名單中添上了流水的名字:
“流水很酷啊,昨天給我畫肖像漫畫,用了五分鍾就畫好了,我真是佩服死她了,太有才華了!”
清源陪著苦笑。
李銳也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和流水熟撚起來,每次兩人都旁若無人的談笑風生,把她這個中間人視若無睹。
清源害怕的那天果然如她所料的來了。
一日中午正和李銳在食堂吃飯,說著說著李銳就想起來:
“對了,流水請我們到她家吃飯。”
清源手一抖,湯撒了出來。
一陣手忙腳亂的收拾,重又坐下。清源反問:
“那你怎麼說?”
“我答應了。”李銳從兜裏掏出餐巾紙遞給她。“你有空麼?”
那日陽光普照,食堂裏靠近窗邊的位置有些炎熱,清源頭上一陣陣得冒冷汗。
“你,跟她關係很好?”清源放下筷子,低頭。
“啊?”這回輪到李銳一口湯差點噴出來,“你別誤會。”他趕緊要解釋。
清源雙手抖得厲害,放在桌下,不自覺地擰在一起。
“你跟她認識多久?你知不知道她什麼背景?你又了解過她什麼事情?急著作出一幅老朋友的樣子,到家裏拜訪吃飯,擺給誰看啊?”
李銳從未見以好脾氣著稱的校花發這麼大的火,一時愣住了:
“我以為,你們是老友……”頗有些委屈得道白了。
清源“噌”的站起來,情緒激動的不能自已:
“她是個同性戀,你還去麼?”她一字一句地說完,幾乎耗盡了所有的體力,心裏深處似乎被扭了下,一疼,眼淚就忍不住了。
她不願意讓李銳看到,單手遮麵,轉身飛快的離去。
留下李銳一臉莫名其妙。這兩人俊男美女的,在學校也有名的很,這一鬧,整個食堂都朝這邊看來,飯是吃不下去了,李銳皺眉頭疼得很。
傍晚果然冬瓜來勸了。
冬瓜在寢室找到蒙在被窩裏的清源,也不叫她,就站在床頭道:
“帥哥銳今天來找過我了。說你發了脾氣,說要是你不願意,他就把那個約會推掉。說如果你不喜歡流水,他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和那種女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