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斐特愣了下,點了點頭。

安諾:“如果在你看來其實他也沒什麼錯,這樣的人呢?”

路斐特神色嚴肅了起來,那是天教的氣場,“不,我不殺這樣的人。”

安諾:“如果局勢是不得不這樣呢?”

路斐特直視安諾:“那至少讓我知道為什麼。”

安諾:“會讓你知道的。”

這樣的安諾,是一個完全讓人陌生的人。路斐特直視安諾,甚至散發出意識力,想知道麵前的人到底有這怎樣的情緒。

當他說出“殺人”二字的時候,他是什麼感覺?

然而讓路斐特心驚的是,麵前這個人的心緒根本沒有哪怕一點點的波動。他的眼神平靜,心跳血流速度甚至腦波都和平時一摸一樣。

說出“殺人”二字就和說“吃飯”沒什麼差別。

冷漠無情的加索,這是路斐特對他的又一次重新認識。在加索的這個軀殼中,似乎住著幾個不同的靈魂——他們彼此融合毫不排斥。

安諾指了指光屏:“剛剛的光波受到影響,是因為土層下麵有東西。”

路斐特示意安諾繼續,安諾:“‘光地拉’確實是進入耶路撒冷的一個通道,但是3000年前,這裏被宗教人稱為不祥之地。隻有人從耶路撒冷進入到這裏,卻沒有人從這裏去過耶路撒冷。這裏是宗教的監獄——‘光地拉監獄’。”

路斐特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監獄裏的人都活著?”

安諾:“不一定,送進這裏的人都是永生永世被監禁的。”

路斐特摸了摸下巴:“所以那些光地蟲是監獄的看守是麼?利用儀器設備,再加上光地蟲對意識力的影響,就可以把那些宗教叛徒控製在地下監獄。”

安諾點頭,卻若有所思:“要想辦法把‘光地拉’炸毀,將光地蟲送入耶路撒冷。”

路斐特眯了眯眼睛,站起來,右手放在左胸口上方:“願意為您效勞。”

按照路斐特原先的計劃,為了不引起大的紛爭,科威的軍隊最好是慢慢撤離‘光地拉’一個機甲都不留。剩下的就由米迦勒來解決,畢竟安米亞並沒有參與到其中來,古文明機甲的威力並不是普通機甲可以比擬的。

然而現在科威的軍隊卻是如何都不能走了,一旦回去聯合國必然有所行動,而地底監獄又隨時處於危險狀態。

路斐特抓了抓頭發:“終生監禁和直接殺了有什麼不一樣麼?我不太明白,安諾時代為什麼會有這種監獄?又不是母星時代,不是麼?”

安諾淡淡笑道:“有一種人,因為不能殺,所以隻能關起來。”

路斐特:“不明白,不過我倒想見見被關在裏麵的人。”

安諾垂眸,思緒飄得有些遠,他知道這是一個他應該隱瞞終生的秘密,然而他忍不住,麵對路斐特他總是想做些瘋狂的事情——比如和路斐特說‘我可以吻吻你麼’?比如在酒吧裏,和路斐特擁吻。

安諾的上輩子過得太平靜了,這種平靜和死寂一般,他總想打破這種平靜總想打破自己,安諾時代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3000年了,這個秘密說出來會是什麼樣?如果告訴路斐特又會怎樣?

安諾抬起頭,黑色的眸子靜靜端詳著路斐特,“你很愛安諾對麼?愛到什麼程度?”

路斐特被安諾突如其來的這個問題弄得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接的問他,問得如此直白不加掩飾。

路斐特張狂的揚眉笑了笑,吻了吻有手背上的六芒星,抬眼看著安諾道:“我用整個生命愛他。”

安諾靜靜回視路斐特,淡淡笑起來:“如果現在有個活生生的,和然諾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