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淩晨兩點半從睡夢中驚醒以後我就再也沒睡著,等待天亮的這5個小時對於我來說似乎有半個世紀這麼久,剛好是我們老了之後的模樣。
確認朱麗葉熟睡以後,我偷偷的打開過手機,調到最暗的亮度,生怕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的光會把朱麗葉吵醒。關機之後,盛懷晨緊緊發過那幾條我看到的短信,之後他沒有再主動聯係我。
“宋憶軒,你到底在期待著什麼?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我在心裏質問自己,現在的我,也很難解釋清楚自己種種自相矛盾的怪異行為。
既不能選擇原諒又放不下,這種感覺這是難受,就像你明知道對方是個殺人犯,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還要和警察揚言:“我要等他出獄,和他生一堆小猴子。”
真是可哀,可歎,又可笑。
“軒軒,你什麼時候醒的?”朱麗葉揉著惺忪的睡眼問我。
“剛醒一會兒。”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做噩夢了?”
“有嗎,不記得了。”我搶先否認,並講明了我已經不記得夢裏發生了什麼,我害怕朱麗葉問我做的什麼夢,為什麼表現得如此驚慌。
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也是我和盛懷晨正式認識之後的第一個春節,這個年,我要怎麼過,不開心還要假裝快樂。
“軒軒,這兩天有什麼打算,我全程陪同。”
“沒有打算。”
“那我們準備些仙女棒,後天晚上耍。”朱麗葉的建議讓我想起了小年夜盛懷晨陪我點仙女棒的情景。
“你在想什麼?”朱麗葉把我從回想中拉回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咱們要不要準備一點兒仙女棒?過年耍?”
“好。”
吃過早飯,收拾好自己,踏上了買仙女棒的路程。
這些東西的售賣地點大多在遙遠的郊區,市中心不允許賣這些東西,我們隻能驅車買炮仗,在買炮仗的路上,經過了盛懷晨的房子,靠近金夢灣的時候,我感到十分不自在,眼睛一直盯著前方,呼吸也放緩了許多,我害怕一轉頭就會看見盛懷晨的身影。
“軒軒,步行街附近新開了一家烤肉店,一會兒要不要過去坐坐。”朱麗葉為了時刻保持我的好心情,費盡心思的尋找可以玩樂的地方,分散我的注意力。
買炮仗的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兒,穿著一身看起來不是那麼厚的棉衣,在寒風中蜷縮著身子,東北式取暖。
“大爺,拿點兒仙女棒。”
“要多少?”
“你看著拿吧,多拿一點。”
大爺拿了兩大捆兒,遞給了朱麗葉,朱麗葉又交給了司機。
“多少錢?”
“90。”
朱麗葉從錢包裏掏出一百塊,遞給賣鞭炮的老大爺。“大爺,給您100,不用找了,剩下的錢就算我們請您喝奶茶啦!”
老大爺連連擺手。“那怎麼行,該是多少就是多少。”說著便從口袋裏掏零錢,數數幾張一元的好像還不太夠,用沒有其他的零錢。“姑娘,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