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海邊的景色,我拉著盛懷晨回到了外婆家附近的竹林裏,海邊的落日固然美,但隨著經濟的發展,這片海灘難免會後天加入一些人文氣息,這種氣息不是我所喜歡的,我要拍出大自然它純淨的美,天然的美。
不加濾鏡的湛藍、層次分明的天;不會刻意修飾著澄淨、潺潺流動的水,沒有脂粉修飾的遠山,都是我相機裏的寶藏,我要把它們藏起來,在寂靜孤單的夜晚拿出來欣賞。
鏡頭向上,是似水的天空。
鏡頭向下,是如天的水流。
你若是現在倒立,再看它們,真的分不清到底是天還是地。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涵養涵養我如枯樹枝一般的頭發,順便給自己做個全身護理。
拍水的時候,我無意間看見小河裏戲水的小魚,我把相機放到岸邊的石頭上,挽起褲腿兒,脫下運動鞋,下水去抓,伸手去逮。
小魚從我的手指尖兒溜過去,這是敏捷機警的小家夥兒,要不是我上了歲數,你們一定逃不掉。
“盛懷晨,下來玩水。”
“我就不下去了,看看就好,這水看起來並不怎麼幹淨。”
聽他的話就知道這個處女座大姥兒的潔癖病有出來作祟了,這裏的水要是不幹淨的話,恐怕世界上少有能讓盛懷晨不介意的水了。
“你快下來。”
我欲要先前追去,盛懷晨完全不給我靠近他的機會,看情況不妙,我耍了一個小心思:假裝摔倒。
突然,我腳底一軟,跪倒在地上。
“你別裝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沒有理會他,我繼續在地上呻吟,不要以為我是裝的,我原本是打算裝的,可是情緒還沒醞釀出來,我就被地上的小石子紮了腳,膝蓋跪在了並不是很柔軟的土地上,在巨大的摩擦力的作用下,被沙粒兒蹭出了一塊不小的血印兒。
“真的?”盛懷晨試探性的向我靠近。
看到我受傷的腿,盛懷晨趕緊俯下身來,查看傷口:“怎麼這麼不小心,就你這樣怎麼當我的貼身助理。”
他可真會見縫插針,不小心摔倒了也能轉移到私人助理身上,不就仗著我對當他貼身助理這間事情熱情高漲嗎?
“都怪你,早點兒下水,我會來追你嗎?”
“都怪我。”
盛懷晨一麵把相機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麵把我公主抱起來,向家的方向走去。
“在河水裏衝洗一下就好了,沒關係了。”
看著盛懷晨心急如焚的傻樣兒,我覺得既好笑有自責。
“河裏有多少細菌你知道?萬一處理不好傷口就感染了。”
“慢點兒,不差這一兩分鍾。”
“老實呆著。”
······
進了院兒。
“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抱著回來了?”外婆急匆匆地小跑過來查看情況。
“小軒不小心跌倒了,外婆,家裏有沒有消毒水兒?”
“有,等著,我這就去拿。”
外婆取來消毒水兒,盛懷晨麻利的打開瓶蓋兒:“忍著點兒。”
消毒水兒刺痛感讓我再也沒有剛剛的笑臉,它成功的把這傷痛放大了十倍,鑽心的疼,讓我一把掐住了盛懷晨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