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智,玄霄和重樓都沒對那兩個神樹果實做什麼處理,無奈那兩果子先天吸收神樹靈氣,後天吸收魔尊和玄霄的魔氣,還混了一點兒人氣,早就不知道變異成什麼樣了。幼兒期那是直接跳過,就在偶爾不太成熟的時候,才能看出這兩隻和外表相符的內心年齡來。

所以,糾結了半天的九重,也就想到了一個應該可以算是安慰的理由。

“我帶了爹的羲和。”

景小樓瞪九重一眼。

“你不早說!”

說完又是一瞪眼。

“帶了也不行,你也說了是你爹的,又不是你的。我爹說了,羲和和小葵姨姨不一樣,凶得很,而且還老不和自己的劍身在一起,天天和望舒膩著,又生不出娃娃,那麼黏糊做什麼。”

“……”

九重皺眉,半天憋出來一句。

“……有神樹。”

“俗世之人當真可笑可憫!弱小不堪,竟還妄想螳臂當車!”

雷嚴無比惆悵地開口,他麵前苦戰不敵的六人已是盡數跪倒在地,顯然都是受了傷,妖化的青玉壇弟子也是一個個回了自己原來的位子,木訥地看了。

“哼!”

一聲極輕地冷哼突然出現在正殿之中,幾人皆是一愣,齊齊看去。隻見虛空之中不知何時已是出現一個青年,紅褐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眉間三棱形的朱色豎紋,微微透出幾絲暗紅的眼瞳帶了冷意,看向雷嚴,在他看來的時候,又是極快地扯了扯唇角。

這是嘲笑吧,是吧!?

雷嚴皺眉,無奈妖化之後他的直覺也是成倍兒上翻,見了這人居然就兩字——躲、逃。

……老祖宗!

景小樓這次沒出聲,就一齜牙,立馬咧開嘴,就巴望著嘴巴張得越大,玄霄看過來時候就隻能看見一張血盆大口而看不清自己的臉了。

其實他大可不必擔心,他那一臉的眼淚鼻涕,狼狽的很,玄霄是絕對不會仔細看的。而最關鍵的是,他身邊幹幹淨淨的九重安安靜靜站在那,玄霄不用去看景小樓,都知道和自家兒子黏糊的最緊的那個是誰了。

“閣下……”

雷嚴按捺住叫囂著躲避的內心,將重劍收於手中,對了憑空徐步而下如行階梯的玄霄一拱手。

“你我並無糾葛,今日我籌大計,還望閣下勿要橫插一手。”

真不懂說話。

玄霄看都沒看雷嚴,直接走到幹嚎的景小樓身邊,看了九重。

“還不出來。”

九重瞥了眼景小樓,點點頭,動動手腳走到玄霄身邊,抬頭看了。見他麵色不渝看不出喜怒,猶豫了下,終還是把手伸進了玄霄垂在身側的手中,低了頭輕聲道。

“我知錯。”

個傻孩子,沒事幹就學你老子我盡把錯事往自己身上攬,我當初還是情非得已,你現在好了……

玄霄忽然有種扶額的衝動,冷冷瞥了景小樓一眼,看他閉上嘴乖乖拿袖子擦臉,心裏才決定稍微明朗了一點。

回去後,讓景天教訓教訓他吧,雪見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小兒子身上,他應該會很高興有機會把以前的憋屈討回來的。

感覺到自己手裏握著的小手動了動,玄霄低下頭看了九重,素來不喜言笑的男孩很認真地搖搖頭,看了在那邊蹭了想過來不敢過來的景小樓一眼。

“……二十下,就可以了。哥哥不必來。”

……玄霄當沒聽見。

握著九重手的手指向下移了移,在他嫩生生的手腕上畫著圈摸了下,玄霄眸中冷凝之色漸漸淡去,散開了極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