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手中的酒水傾瀉而下,注入那淡薄的口中。

今日,軒轅澈已經離開她五十天,整整五十天了。

一口酒飲下,琉月抓住酒壇,目色淒迷。

不想,不看,不聽,專心的攻防,專心的攻打。

但是,以為自己沒有想,沒有看,沒有聽,實際上卻看了,聽了,想了,心心念念了。

嘴角勾勒出一絲苦笑,琉月仰頭又是一口。

五十天了,軒轅澈沒在她身邊五十天了。

瞧,這麼清楚,根本不需要特意去想。

根本不需要別人提醒,她就知道,她就清楚的不能在清楚。

那個以為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人,現在看不見,摸不到,也完全的感受不到。

隻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看見他的笑,看的他的怒,看見他的喜,看見他的傷……

讓人疼在心裏,痛入骨髓。

軒轅澈,你怎麼這麼舍得就這麼走了?

你怎麼就這麼舍得拋下她一個人走了?

殘忍,太殘忍了。

生離死別,麵對生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愛恨,通通留在了她的心裏。

而他就這麼走了,太過分,太過分了。

一仰手,手中的酒水朝下就傾瀉而下。

砸在琉月的臉上,落進琉月的口裏,滴落在琉月的身上,順著沒入周圍的草地。

那銀白的珠子滾動著,侵滿了酒香。

水光四濺。

那無色的水珠在臉頰上流動著,滑落著。

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酒水。

緊緊閉上眼,任由手中的酒滲透自己,任由手中的酒水灌醉自己。

冷月銀鉤,孤獨的山坡上,對月狂飲。

發絲溼潤,衣襟濕透,濃烈的酒香包裹著琉月。

“砰。”抓著酒壇的手突然狠狠一摔,酒壇砸在山坡下,立刻碎裂成了幾片,剩餘的一點酒水立刻蔓延了出來。

“你太殘忍,你太殘忍。”

唰的睜開眼,那血紅的眸子裏麵夾雜著的是無邊的痛,無邊的狠,和無邊的傷。

軒轅澈,你太殘忍,太殘忍。

以袖遮麵,琉月朝後就倒,直直的躺在了山坡之上。

那血紅的眼揚起一抹醉意。

人都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酒量好,而是,有的時候人想醉而已。

絲絲的嗚咽從孤零的山坡上傳來。

不是哭泣,那是一種孤狼失去伴侶的悲號。

夜,很靜;

月,很冷。

那幽靜的光芒,述不出的淒迷哀傷。

低低的嗚咽在冷月下緩緩的消融,緩緩的靜默。

慢慢的消失在冷月之下,四周隻傳來呼呼的風聲,和草葉被吹動,發出的沙沙聲響。

這般的聲響,顯的夜越發的靜了。

那山坡之上的人,好像也睡著了。

半響,靜夜中一個人影從遠處冒了出來,朝著琉月走了過來。

一身的甲胄,一臉的威武,正是托比木。

走至好似已經醉倒在地的琉月身前。

托比木搖搖頭,俯身背起琉月就朝營地中走去。

他們的攝政王,怎麼能睡在這荒郊野外的。

中軍帳中。

托比木輕輕的把琉月放在睡塌上,一邊為琉月整理絲被,一邊喃喃自語的道:“攝政王這麼好的酒量也會醉倒,真是不可思議。”

停頓了一瞬間,托比木低喃的近似於他自己聽見一般:“真搞不懂,幹什麼要我來照顧,

唉,真是的,還不要我告訴別人。

一定是你們兩個吵架了,真是別扭的人……”

低語中,托比木關閉帳門走了出去,後麵的話,頓時就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