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才看見了主宅的大門。這一走,一等又是半個時辰。夕晨焰真是耐心都快被磨完了,這家也未免太大了吧?都快趕上紫禁城的寬度和深度了。
主宅的大門被敲響,吱呀一聲,門背後出來一個身著錦緞的水靈丫頭,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夕晨焰,就問那個帶路的老媽子,道:“張嫂,這位是?”
張嫂恭敬的向那個水靈丫頭道:“呦,今天是琴姐兒當值啊?還麻煩琴姐兒通報一聲,就說這位夕晨焰大人帶了主母的書信求見老爺。”
那位被稱做琴姐兒的丫頭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夕晨焰,隨即就非常客氣的打開門,請夕晨焰進來,對他說道:“夕晨大人!還麻煩您稍等片刻。老爺此刻正在會客。您不妨先在偏廳裏休息一會,用些茶點。琴兒會盡快向老爺稟告。”
夕晨焰點點頭,他也不著急,反正已經到這裏了,等見過楚家的老爺之後,就能去見小娃娃了。而且經過剛才那麼長時間的走動,他現在困的很。也不知道他那第八隻式神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居然這麼能折騰人。
於是夕晨焰跟著琴兒走進了偏廳,不管不顧的就一屁股坐下,等琴兒上過了茶水點心退了出去之後,夕晨焰再也抵擋不住瞌睡蟲的困擾,就這麼趴在茶幾上,流著哈喇子睡了個昏天黑地。
楚焚天如同雕塑般剛毅俊挺的臉上透出的冷意足夠凍死一個人。他冷眼看著眼前這個睡的渾然忘我的人,又看了眼明顯顯得有些尷尬的琴兒,語氣冰冷沒有起伏的說道:“就是這個人?”
琴兒有些畏懼的點點頭,道:“回老爺,就是他自稱夕晨焰,又拿著主母的信來的。說是要求見老爺。婢子就讓他在偏廳候著。婢子怕他有什麼急事,所以才鬥膽驚擾了老爺。沒想到……沒想到……他……請老爺恕罪。”
楚焚天揮揮手,示意琴兒退下。琴兒有些錯愕的悄然退出偏廳,關上了門。楚焚天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眉宇之間似乎還真有點像是那個人。不算英俊的臉,普遍到把他丟在人群中都不可能認出來。可偏偏這普通的臉上有股子讓人不容忽視的邪靈之氣。小時候是這樣,現在依舊也是這樣。
其實楚焚天從剛一進門就已經認出這個人是誰了。畢竟是多年的夢魘,讓楚焚天非常難得的生出了一股怨憤。就是這個人,害的他從小就每每驚醒,噩夢不斷,直到今天。他楚焚天向來有怨必報,本是一直沒有時間去理他。現在倒好,他還自己送上門來了。一抹冷笑出奇的出現在了楚焚天千年難得有表情的臉上。
這麼多年的勾心鬥角和殺戮怨仇,早就把楚焚天鍛煉的全身上下寒氣逼人,不近人情的冷酷。在楚焚天的概念裏,讓人怕,總好過讓人害。所以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楚焚天就再也沒怎麼笑過,表情也變的很少。
也不知楚焚天看了夕晨焰有多久。熟睡中的夕晨焰忽然感覺有股冰冷的氣息正朝著他源源不斷的刺來,那種氣息中懷著的寒氣和怨念,讓他不由全身一顫,猛的驚醒過來。才一抬頭,夕晨焰就嚇了一跳。這麼近的距離欣賞一張忽然冒出來的冰塊臉實在是讓他有些血壓升高。
“哇!你是誰啊?你在這裏幹什麼?”夕晨焰脫口而出道。
楚焚天冷笑,夕晨焰已經連他都認不出來了麼?口中冷然的不答反問道:“你就是夕晨焰?”
夕晨焰點點頭,不知為什麼他看著那張冰塊臉就感覺有種熟悉的怨念在裏麵,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楚焚天再次冷笑,道:“你不是來找我麼?有什麼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