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晨焰不知為什麼發現那個沁紫在聽到蕭時虞的聲音後,明顯的顫了一下,琴音也隨之冒了個破音。所幸是嘎然而止,倒還不見出醜。夕晨焰不禁聯想起和珅的表現,心裏有些暗自怪異,為什麼這些人似乎都挺害怕蕭時虞的。這小蕭看上去還挺溫文爾雅的,難道是他看錯了?

夕晨焰下意識的開始留意沁紫的表現,果然不出他所料,沁紫來到蕭時虞身邊時,明顯有點的臉色發白。雖然那抹不自然也就是瞬間,卻被夕晨焰眼尖的看了出來。

沁紫亭亭玉立在蕭時虞身邊,聲音也出奇的悅耳,道:“請爺吩咐!”

蕭時虞看了眼沁紫,淡淡道:“今天的客人是這位言大人!該怎麼做不用我說吧?”蕭時虞自然而然的用了夕晨焰的化名。不論夕晨焰是否真是偷跑出來,就算是演戲,那他也甘願奉陪。他還真想看看夕晨焰到底要幹什麼。

沁紫柔順的應了聲“是”後,轉往夕晨焰,倒上了兩杯酒,青瓷的酒盞襯著纖細雪白的手伸在了夕晨焰麵前,柔柔的聲音道:“言大人,初次見麵。沁紫敬您一杯。”

夕晨焰原本聽了蕭時虞叫他“言大人”的時候楞了一下,但隨即緩過神來,這樣也好,免得泄露了出去,給他自己圖生麻煩。不過夕晨焰怔怔的看著沁紫遞上酒杯的那雙晶瑩如玉的手,心裏暗跳,想著這還真是絕色了。

想歸想,但夕晨焰卻絲毫沒有承美人恩的意思,他沒有接那杯酒,隻是抬頭看了看沁紫,略帶歉意道:“沁紫,認識你很高興。不過這酒我就不喝了。”夕晨焰自知最近身體的狀況,實在不易喝酒,他可不想自找罪受。

沁紫聞言呆了一下,隨即竟有些臉色微變的用餘光看了眼蕭時虞,口中輕道:“言大人,莫非是看不起沁紫麼?”那聲音聽著倒是讓人揪心。

夕晨焰急忙搖頭,道:“不,絕對不是。我……我隻是不喝酒而已!你別誤會!這樣吧,我以茶代酒?如何?”說著端起了一旁的茶盞。

沁紫滿眼幽怨的看著夕晨焰,輕聲道:“言大人!莫非沁紫還……”

就在沁紫還想勸酒的時候,蕭時虞忽然出聲打斷道:“言大人不勝酒力,沁紫不必相迫。”

這話一出口,別說是沁紫呆了一下,蕭時虞自己也有些怔住了。他先前雖然是出言暗示了沁紫要陪夕晨焰喝幾杯,為的是能從夕晨焰嘴裏套出點事來。但是真見夕晨焰拒絕喝酒,又想起他身體似乎不是很好,又怎麼能喝酒?所以這才又出言阻止。

這可真是大出人意外,沁紫實在是很清楚蕭時虞先前的目的,所以他才會因為夕晨焰拒絕喝酒而心急,不過此刻聽了這話,他有些驚訝的看著蕭時虞,就好像這種事絕非是蕭時虞會做的。

蕭時虞幹咳了一聲,道:“就讓言大人以茶代酒吧。”

沁紫應了聲“是”,對著夕晨焰微笑道:“言大人,沁紫敬您!”說著無比優雅的衣袖一遮,仰頭喝幹了杯中酒。

夕晨焰也站了起來,端著茶盅道:“多謝!”說著也是喝幹了茶。

沁紫不愧是琴簫合鳴的頭牌,片刻間全然恢複了平時的風流惹人狀態,此刻又是奉著蕭時虞的令,自然是使盡渾身解數,嬌柔又不失風情的對著夕晨焰,時而綿綿細語,時而輕顰巧笑,委實誘人之極。

蕭時虞在旁淺飲小酌,看著顯然有點坐立不安的夕晨焰以及圍繞在他身邊的沁紫,心裏不知怎麼的竟感覺有些鬱悶。那沁紫為何忽然看上去如此紮眼?平日裏怎麼教的?蕭時虞眼見著不自覺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沁紫一邊照拂著夕晨焰,一邊又暗自留心著蕭時虞,見他竟是少見的沉了臉,心裏更是緊張。千萬可不能讓蕭時虞生氣,可自己已經盡力,為何主子居然還是這種臉色?莫非是嫌他做的不夠麼?沁紫越急,表現的卻越是嬌嬈若水,恨不得整個都纏上了夕晨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