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給擠進門縫裏。
柳之澄被方競半拖半拉帶走，來不及回頭隻聽見‘碰！’一聲，
大門嚴絲合縫地嵌進牆壁，
頓時阻斷了門裏門外，
再不相幹的兩個世界。
就算知道自己一時心軟放進來一頭熊，楊密也不打算理會。簡而言之，
他氣還沒消。
「你都知道了？」許拓低聲詢問，這句明知故問的話讓楊密下一秒就打破自己不予理會的決定。
「你指什麽？知道你接近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還是你從頭到尾整個人都是裝出來的？」楊密嘲笑著自己的愚笨，「虧我還相信你那種高超的審美觀，結果我才是被耍的人。」
許拓大愣，
顯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楊密擺擺手，「別裝了。不過可能你這回真的不是裝，你跟你爸在樓上講話的時候，
我正和你媽在樓下泡茶聽牆角。」
至此，算是全說開了。
許拓沉下麵色，龐大的身軀立在當場，
頓時散發出一股不言可喻的壓迫感。
「楊密，我是真心的。」
楊密坐在沙發上，人往後仰靠著一副閒適模樣。但許拓決不會認為，
楊密真如同表現出來的那麽無所謂。
楊密偏過臉望向許拓，問：「看展的時候說過什麽，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許拓走到沙發椅旁邊蹲下來，
盡量與楊密平視著，回答：「你說『盤子畫的很隨便，但是水果看起來超甜，應該隻是一個愛吃的人而已，不一定喜歡畫畫。』」
一字不漏，他有這個自信。
「原來如此。所以那天隨機挑選幸運觀眾送小禮物，是你故意安排的？」
「是。」
「但是我記得把禮物交給我的人不是你，
好像是工作人員吧。」
「對，是我拜托的。」
「為什麽？」楊密試圖望進對方眼底尋找答案，然而許拓卻閃躲掉楊密的視線，有些尷尬的說：「因為當時的我不敢。」
「別裝了，
再裝下去也沒意思。」
許拓眼神一凜，抬頭筆直對上楊密，隱隱有發怒的徵兆。「我是想盡辦法裝成你喜歡的類型，但是我演技還沒那麽好，
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一點都不緊張！」
楊密一滯，這才覺得話是不是說重了。可轉念一想，
對方欺瞞在先，輪不到自己心虛，
便不再言語。
「你知道，什麽叫『求之不得』麽？」許拓握住楊密冰涼的手，緩緩地講：「你這個人防衛心很重，不喜歡群體團隊活動，
身邊除了柳之澄以外就沒別的朋友。」許拓一頓，
「我的意思是，被你認同的朋友。這些年的觀察讓我統整出幾個結論，你看人最重第一印象，之後想再扳回來幾乎不太可能。你欣賞的人必須是忠厚、老實，
最好有一點呆呆笨笨的，重點是沒有心機。」
感覺到握著的手指微微屈起，許拓像捧住什麽珍寶似不敢用力。他炙熱地注視著楊密，
他活到今天都『求之不得』的人。
「就像現在，縱使你再怎麽生氣，
，
心裏對我的印象始終停留在剛開始。所以才會心軟放我進來，甚至肯聽我在這裏解釋。」
楊密總算顯現出一點被說中的惱羞成怒，「這就是你的真麵目！」
「楊密，我是真心的。」
本想把人直接轟出去的楊密，看見許拓微微泛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