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灑完佐料,老板這才喃喃答道:“現在入秋了,已經到了淡季,找人幫忙沒有必要,再說我這小本買賣掙不了倆錢,夠我一個人花的。”
老板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不是煙熏的,眼神之中也浮現出一絲神異的目光,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十多分鍾以後,那對嬉鬧的小情侶已經付錢走了,老板端著一個四方不鏽鋼的鐵盤走了過來,上麵滿是銬的焦黃的肉串,用磨的鋥亮的三輪車輻條串著,上麵灑滿了辣椒麵,孜然粉,還有大隗小葵,咬上一口滿嘴流油,太爽了。
吃了一口,向凱皺了皺眉頭嘀咕道:“這味道咋和我以前吃的羊肉串不一樣?”
接著他又咂咂嘴巴,又說不過很好吃,陸文峰不屑一顧的瞥了他一眼說,“你以前吃的那能叫羊肉串?我實話告訴你吧,這才是真正的羊肉,你看其他那些大排檔,羊肉串一塊錢一串,看似便宜,其實都是他麼死貓死耗子抹的羊油,這裏的肉串兩塊錢一串,但卻是實打實的羊肉。”
“你說啥?我以前吃的那是死老鼠?”向凱瞪大了眼睛,問。
“也不一樣,也有可能是病死的豬之類的,反正一塊錢的肉串根本就不可能是羊肉串。”
“這幫黑心商,太他媽無恥了,竟然給顧客吃這些東西,為了利益良心都不要了。”向凱憤慨的用力猛的一砸塑料桌子,桌麵上的鐵盤都跳了起來,嚇的向凱趕忙伸手扶了扶。
我們三個人大快朵頤,大口喝酒,好不痛快,因為太好吃了,我和向凱來了食欲,後期又要了幾十串,一箱啤酒已經喝完了,釺子都快被向凱擼的冒火星字。
此時已經十二點多了,明天還要上課,我們三個人打算回去,陸文峰去結賬,問老板多少錢。
老板說:“總共一百一十五,你給一百一就行。”
“行,就衝你這句話,下次我還來你這。”陸文峰說著就去摸錢包,不過身上的口袋都摸遍了也沒找到,回頭衝我倆說道:“完了,我他麼錢包丟了。”
“這麼不小心,裏麵有多少錢?”向凱問。
“錢是小事,銀行開,飯卡和身份證都在裏麵,麻痹的,點真背。”陸文峰有些氣惱。
“可能你放宿舍了,回去找找。”說罷,向凱已經站了起來去結賬,不過把手伸到口袋的那一刻身子卻僵住,隨後一拍大腿說:“臥槽,我好像也沒帶,身上就他麼一個鋼鏰。”
“啊?”我站了起來,看著兩人問:“這可怎麼辦?我換衣服了,身上也有帶錢。”
“這……”我們三個人麵露難色,這可怎麼給人家錢啊,這可是吃霸王餐的節奏,老板一個電話分分鍾讓我們三個人進局子。
正當我們三個人左右為難的時候,老板大手一揮,爽朗的說道:“下次一塊給就行。”
“謝了,哥。”陸文峰掏出軟包玉溪仍在火驢旁邊,放置佐料的小桌上,隨後又衝老板說道:“禮拜六下午的時候我給你送來。”
老板低頭看了一眼小桌上的半盒香煙,咧嘴笑了,“這小子。”
我們三個人打算打道回府,向凱扭頭問老板哪裏有廁所。老板指著東邊說,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大概一百米就有個公共廁所。
向凱夾著褲襠,一副憋不住的模樣說道:“不行了,我快尿褲子了。”
“去那邊。”老板咧嘴一笑,指了指身後店鋪旁邊的小巷口,巷口裏麵烏黑一片,連個路燈也沒有,向凱夾著褲襠走了過去,我和陸文峰抽著煙也跟了過去,靠著牆角開始放水。
意識深秋,天氣比較涼了,我打了個寒顫,提上了褲子,我們三個人並排而行,係著腰帶出了巷口。
“下次還來這家。”向凱扭頭往地上吐了一口,咂咂嘴巴回味道。
“那是必須滴,下次把林軍他們叫來,咱們好好喝點。”陸文峰打了一個飽嗝說道。
“滋啦!”
一陣緊急刹車的聲音傳來,我們三個抬頭一看,一輛半舊的紅色五菱宏光在地地道道門口停下,空氣中充斥著車輪摩擦地麵的橡膠氣味。
大半夜的,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也不知道為啥這麼著急。
車門打開,從裏麵鑽出來三個穿著一身黑衣服的漢子,黝黑的肌膚,健碩的肌肉,不過三人的臉上都帶著白色的一次性口罩,再加上本來就是晚上,讓人看不出他們的本來麵貌。
三個下車之後,直奔地地道道的老板而去,手上還拿著用報紙包裹住的長方形物體,快到了老板跟前的時候,中間的漢子眼中精光一閃,小跑了起來,報紙也被扯掉了,露出裏麵明晃晃且閃著寒光的刀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