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2)

聲退後一大步。「你你你……你想嚇死人嗎?幹嘛這樣杵在人家門口?這酒樓裏缺門神拿你來頂缸嗎?」

弘升苦笑無語。

滿兒納悶地打量他與尋常不同的反應。「我還以為你溜了呢,金大公子!」

弘升歎息。「我敢溜麼,十六嬸兒?」十六叔要他盯緊十六嬸兒,那他也隻好「盯」緊她了。

滿兒聽得一怔,失笑,「原來他也去找過你了。」回身,又進到房裏去了。「正好,先叫點東西來給我填填肚子,我快餓死了!」說著,酸痛的身子又癱回酸枝椅上泥成一團了。

聽命去叫了些吃食,弘升回來一見到滿兒那副爛抹布的模樣,忍不住曖昧地調侃道:「十六嬸兒昨兒夜裏太累了麼?」

滿兒雙頰一赧。「少貧嘴!說,昨兒那家夥對你說什麼?」

那家夥?

也隻有十六嬸兒敢叫十六叔「那家夥」了。

「十六叔說,倘若十六嬸兒想回……」

「不回!」

「哦!那就……」弘升見風轉舵立刻改口。「在烏衣巷那兒租棟樓住下,沒事兒別去找他,有事兒他會來找咱們。」

「這樣啊……」手肘支在扶手上撐著下巴,滿兒低低沉吟著。「弘升,你對胤祿了解得多不多?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如何改變他已作下的決定嗎?」

「沒法子!」弘升不假思索地斷然道。「十六叔是個從不改變決定的人。」

「是嗎?這可就麻煩了!」滿兒歎氣。「弘升,也許你不知道,我呢!有一半漢人的血……」

「十六叔也是啊!」

一聽,胳臂肘兒一滑,滿兒差點兒摔下椅子去。

「欸?!騙人!」她錯愕地驚呼。「胤祿……胤祿也是?!」

「是啊!」漫不經心地應道,弘升邊晃到對麵的凳子上坐下。「十六叔的額娘密嬪娘娘是位江南美人兒,是皇祖第二次南巡時帶回宮裏頭去的,這大家夥兒都知道呀!」

誰說的,她就不知道!

滿兒愕然張口無言。難怪他不在意她的滿漢血統,因為他自己也是;難怪他要她盡快作出抉擇,因為他早已作出抉擇了。但是……

他們的情況不一樣啊!

雖然同樣是滿漢雜種牌,可她長這麼大,直至她碰上胤祿之前,從沒有任何一個滿人或漢人真心對待過她,但好歹是外公扶養她長大的,而胤祿則是這世上唯一真心真意對她好的男人。

一個是滿人,一個是漢人,她能如何抉擇?

流在她身上的明明是兩種血液,她能如何取舍?

她無法抉擇,也無法取舍。

所以,當她終於能體會了解到胤祿對她的心意之後,她就明白自己隻剩下一種選擇了。

她隻能很單純的選擇胤祿以及外公一家人,一個滿人與一家漢人。

其它她全都不想管,也管不了,管他是漢人或滿人,任他們去狗咬狗一嘴毛,就算兩邊全死光了也與她無關——反正瘋狗是阻止不了的,但她一定要保住胤祿和外公一家人。

這就是她的抉擇。

所以,她不會阻止胤祿想做的事,可也不會讓他傷害外公一家人。但是,她並不知道外公他們在哪裏,因此現在她隻能等待,等待他們出現形跡之後,她才能做她能做的事。

至於這會兒……

「十六嬸兒,菜送來了。」

嗯哼!就先吃飽了再去好好逛上一逛,橫豎有金主、有護衛,不好好利用一下不是太浪費資源了嗎?

「弘升。」

「是,十六嬸兒。」

「咱們待會兒上莫愁湖嘍嘍去,順便……唔,那附近有什麼名寺大廟嗎?」

寺廟?

天哪!女人就喜歡燒香拜拜。

算了,他順便出家好了!

* * * * * * * *

「小天,昨兒夜裏怎不見你在房裏睡?」

小天脹紅了純厚的臉蛋,靦腆著猶末及回答,任飛已然爆笑出聲。

「因為二姑奶奶說,若是再讓她見到他捧著書本看,她就要好好修理他一頓,所以,這幾日裏來小天都躲到柴房裏去看書,他又老是看到半夜才休息,因此幹脆就睡在柴房裏羅!」

看著小天那副困窘的模樣,玉含煙無奈搖頭。

「真是,瑞雪怎麼說都不聽。這樣吧!小天,往後你就在我身邊看書,我出門你也跟著,你隻是在一旁看書,想來那些客人也不會說什麼。不過,晚上要睡在柴房裏的話……現在是還可以,可天兒要是冷了就不成了,明白嗎?」

「他在柴房裏也睡不久羅!」任飛悠哉悠哉地說。「隻要二姑奶奶一知道他睡在柴房裏,小天又要換地兒啦!」

聞言,玉含煙不禁直攬眉。「這樣……唉!看來,我還是得再找瑞雪談一談。好了,小天,待會兒要上燕磯居喝茶,你去準備一下吧!」

小天乖乖的領命而去。

五含煙又轉向任飛。「那你呢?成天不見你的人影,連夜裏也都常常沒見你回來,你都跑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