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糊塗了,午時已經到了,快起來和二哥一起去用膳。”
太子胤礽說完,見胤祐隻是睜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他,顯然不敢起身。
太子歎口氣,“皇阿瑪說了,讓你跪到午時,現在午時已經到了,皇阿瑪不會責備你,隻是你日後可不能在上課的時候不認真了。”
“嗯,謝謝太子哥哥,”胤祐乖乖的點頭,慢悠悠的站起身,身下一個踉蹌,若不是身邊的一個太監扶著,怕又要摔到地上。
太子在心底歎氣,這七弟平日念書都是認認真真的,怎麼在今天皇阿瑪來的時候犯糊塗,居然讓皇阿瑪發現他在念書的時候畫小人兒,難怪皇阿瑪要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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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吧,”康熙放下筷子,神色有些懨懨,又由宮女太監伺候著漱了口,淨手後才問一直站在旁邊的魏珠,“七阿哥把亂七八糟的畫送給了四阿哥?”
魏珠不敢直視帝王的臉色,隻是埋頭道,“回皇上的話,是的。”
康熙起身看了眼屋外的景致,“他可真跪到午時?”
魏珠答道,“回皇上,聽無逸齋伺候的太監說,七阿哥一直跪到太子與幾位阿哥用午膳,太子憐七阿哥年幼,所以在午時的時候便讓七阿哥與其他幾位阿哥一道用午膳了。”
康熙點了點頭,“嗯,太子這麼做很好。”
魏珠沉默不語,他也知道皇上這句話不是說給他聽的。
屋子裏一片寂靜,良久後,康熙複又問道,“今日四阿哥用了膳食嗎?”
“回皇上,四阿哥今日用了。”
康熙聽完魏珠的話,眯眼看著窗外,不再說話。又是一陣沉默後,他才擺擺手道,“你退下吧。”
“奴才告退。”魏珠退出門,安靜的候在門外。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今兒的太陽還真是耀眼。
戲
下午的騎射課並沒有因為天氣炎熱而取消。站在烈日下的滋味實在不好受,胤祐一邊練著如何拉弓,一邊偷偷看了眼騎在馬背上的幾位兄長,收回視線繼續吃力的拉著弓。
現在的胤祐並不能把弓拉得全滿,但是看起來也能像個樣子了,好在他並不是被看重的皇子,所以教騎射的師傅對他並不太苛刻。隻是他自己卻不敢有半分偷懶的心思,因為他是一個阿哥,是大清的皇子,而且還是大清康熙的兒子。
不到兩柱香的時間,胤祐的眼睛裏已經滴進汗水,讓他覺得難受,眯了眯眼睛,從哈哈珠子手裏接過一支箭,瞄準最近的一個靶子,拉弓瞄準鬆手,正中紅心,很好。
胤祐放下弓,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皺著眉想,沒準這個地方已經淤青了,任哪個細皮嫩肉的八歲小孩用標準的跪姿跪了近兩個時辰,膝蓋也受不了。普通人家的小孩罰跪還敢偶爾偷懶,他跪著是動也不敢動。
此時也記不得什麼健康小常識了,胤祐從一邊小太監手裏接過一杯半溫的茶水,幾口喝了下去,才覺得自己好受了一點。
在無逸齋待了近兩年的時間,他已經能自如的上馬下馬還有騎在馬背上奔跑,雖然比不上大阿哥太子四阿哥這些人的風度翩翩,但是也不算難看。
他偏頭看了眼八阿哥,對方一張白皙的臉帶著暴曬後的紅潤,眼神卻是帶著十足的認真,然後隻聽嗖的一聲,一支箭飛出去,直插在紅心上。
收回視線,胤祐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把弓箭遞回身後的哈哈珠子手上,對一遍的太監道,“去把爺的馬牽來。”
他這匹馬是七歲生辰時康熙賜給他的,隻是當時還隻是一匹小馬駒。這匹馬並不是什麼難得的品種,康熙賜給他,也有一種哄小孩子意思的在裏麵,胤祐倒也不在意,對於他來說,有一匹能跑能跳,性子不頑劣的馬就已經足夠。
待馬牽來後,胤祐翻身上了馬,腿一夾馬腹,馬兒便跑了起來,馬兒的跑動總算是給他帶了了一絲涼意,隻是太陽曬在頭上仍舊有些炙痛。
“小七的騎術越來越好了,”太子見胤祐進了馬場,勒住馬韁降下速度,與胤祐並肩而行,“要不要與二哥比一比。”
“別別,”胤祐看了眼太子身下的黑色高頭大馬,一看就是一匹良駒,他哀怨著臉道,“和太子哥哥比,七弟不用說也輸定了,要是比誰跑得慢,弟弟定能贏太子哥哥。”
太子笑了笑,轉開話題道,“小七,你日後萬不能像今天上午那樣做,皇阿瑪我們做兒子的都寄予厚望,你怎麼能在上學時做別的?”
胤祐聞言,忙告罪道,“太子哥哥,弟弟知錯了,弟弟就想著四哥不在,然後就偷了個懶,所以就…”
太子笑了笑,麵上也不見責備之意,隻是道,“你以後別這樣做了。”看來這個七弟平日勤奮也是礙著四弟的原因,這樣的兄弟實在不堪大用,隻是好在不是個礙事的東西,也不算太美腦子,日後也不必花太多心思控製,想到此,太子麵上對胤祐微微一笑,“你慢慢學著,二哥先走一步。”
“是,”胤祐在馬背上微微拱手,看著太子瀟灑的離開,又慢悠悠的在馬場裏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