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段(1 / 2)

為麼,如今我被圈禁在這冷清的鹹安宮裏,倒是想通這事了,藥不是老九下的,而是我身邊伺候的人下的,當天在我身邊伺候的有四個太監,三個宮女,這七個奴才的,哪個又是你的人?一箭三雕啊,害了我,壓下老九,讓皇阿瑪懷疑與老九走得近的老八與老大,胤禛,你不虧是愛新覺羅家的人,步步算計,咱們兄弟爭來鬥去,誰又想到會輸在不愛多言的你手上?”

“會咬人的狗都是不愛叫的,”胤礽苦笑,“是我忘了這句話。”

“老大巫蠱對付我之事,怎麼會被老三發現,這實在是讓人不解,當時我懷疑是你告訴他消息,但是我隻當你是幫我恢複太子之位,如今仔細想來,隻不過我這個有汙點的人做太子比驍勇善戰的胤褆做太子要好,而我卻隻看到你在朝臣麵前為我求情。”胤礽說到這,語氣裏已經帶了一絲恨意與自嘲,“再後來,我二度被廢,手下的人紛紛被查出收受賄賂,數量竟是精確到幾十兩,能這麼了解的,隻會是我身邊的人,你能告訴我哪幾個是你的暗樁嗎?”

茶已涼,胤禛再次喝了一口,果然比不得自己那的茶葉,他麵色冷漠的看著立在窗前之人,“二哥多想了。”說完,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處他突然停下腳步,“朕會封你為親王,即便你是皇阿瑪厭棄的孩子,但是兄弟一場,朕總是要顧念著,隻是皇阿瑪曾下旨,你不得出鹹安宮,朕隻好聽從皇阿瑪聖意了。”

“哈哈,好一個朕,好一個兄弟一場,”胤礽笑得一臉扭曲,“你如今成了皇帝,倒是擺出這副仁義給天下人看,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

“哪及得上二哥你撮合納喇家的女人成為七弟的福晉的手段好呢?當時我以為是惠妃暗裏的手段,可是後來才知道,這是你所為。你知我與七弟親近,若是七弟與其福晉親密,我與他必會疏遠,若是七弟與那個女人感情不好,便會讓七弟陷於讓納喇家不滿的境地,二哥這一箭雙雕不也是用的精彩?”

“精彩?”胤礽臉上的笑突然全部消失,隻剩下猙獰,“你以為你那個七弟是個幹淨的人麼,我布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送人,我誰都算到了,卻沒有算到他是個變數!”

“變數?”胤禛冷笑著看著胤礽,“他從來不是我們爭奪中的變數,是你不死心想把他拖進來,七弟幹淨與否又如何,至少他永遠站在我這一邊,這便夠了。”說完,再也不停留,出了鹹安宮。

胤礽卻突然怪異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大,老九落得如此下場不冤,不冤。”

胤禛登基的那一天,天突然放晴了,早晨的霞光映紅了整個紫禁城。他坐在金鑾寶座上,朝陽映照進大殿,整個大殿金碧輝煌,大殿柱子上的金龍閃閃發光。日後民間有傳言,新帝登基,天地同輝,是為吉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跪在他的腳下,他們敬畏他,害怕他,連直視他的勇氣也沒有。他冷漠的掃過腳下的人,這裏麵有他的兄弟,有那些曾經支持其他兄弟的大臣,不管是哪些人,他所能看到的隻有那埋得低低的後腦勺。

就在這時,一人抬起頭來,臉上是燦爛的笑容,他的身後,是瑰麗的朝陽。

這個時候,還會對他微笑的人,隻有他了,四目交彙,心中的暖意隻有他自己明白。

“眾卿平身!”他微微抬手,睥睨著腳下的人,這將是他的天下。

“謝主隆恩。”

總有那麼一個人,願意陪著自己走過那萬千榮華,無論他尊貴又或者低賤。為帝王者,有這樣一個人,足矣。

公元1711年,愛新覺羅胤禛登基,正式改元雍正,諸皇子以名字有犯聖上之意,齊齊請奏改名,雍正屢次推辭不過,眾皇子皆改胤為允,皇十四子又言自己名字與其名字漢語讀音相似,請奏改名為允禵。

雍正言自家兄弟,無需如此,未準。皇十四子再奏,雍正再次駁回,再三後,皇十四子終是未能改名字。

皇太後聞此事後,對朝拜命婦言,自己二子和睦,雍正為人寬厚,實乃大幸。

眾命婦皆讚之,此後全朝皆讚雍正寬厚,乃百姓之福,兄弟之楷模。

登基大典後,新帝以太上皇病重的理由,自己暫住於壽康宮,重臣皆讚新帝孝順。

一時間,民間對新帝雍正讚譽不斷,整個大清朝一片和睦。

“朕令皇四子胤禛繼位,但念其年幼,朕終是難安,今令皇七子觀其行,聽之言,若再三失度,皇七子可代朕廢之。”

手中的聖旨十分的燙手,允祐沒有想到皇阿瑪會有此舉,他想著今日金鑾殿上胤禛的風範與氣度,閉了閉眼,慢慢的把聖旨卷到了一起。

“福多!”

“奴才在。”

“給爺找個銅盒來。”

半個時辰後,一個厚重的銅盒搬了進來,允祐把聖旨放進盒中,然後上鎖。看著這個厚重的盒子,允祐長歎一聲,“澆了這把鎖,爺有生之年誰也不能打開這個盒子,爺百年後,這東西隨爺一道葬了吧。”

“嗻,”福多看了眼那個笨重的銅盒,心裏暗驚,他心知這道旨意是太上皇留給自家爺的,但是卻不敢想這道旨意裏麵究竟說了什麼,要爺把聖旨放到銅盒裏還要把可以打開的鎖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