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夕夕,小心肝還活著,小心肝沒有死!”

姬舞夕原本死寂的臉刹那間恢複生機,他衝過去抱過姬遙,探他的脈搏,他感覺到了,那微弱的震動,那燃燒著的生命氣息。

“是他,是他下的這個同生咒,隻要他還活著,寶寶就不會死。”

姬舞夕拿開包住寶寶的衣服,露出胸口那個血窟窿。

“沒有心髒,寶寶的脈搏不會持續太久,我要為寶寶補好這個地方。”

“不可以,夕夕,不要。讓老爸來,小心肝不能沒有爹爹。”

“我心意已決,我也不能丟下白黎一個人孤獨的禁錮在這魔刹之顛,老爸,這是我最後一次違逆你,放我走吧,幫我照顧好寶寶,不要告訴他他的爹爹和父王已經沒了,就說我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總有一天會回來接他的。還有,不要讓他報仇,妖界的事你也不要幹涉,不要忘了七界之主間的禁忌。答應我,老爸!”他緊緊的握住滄睨天的手。

蒼睨天怔忪的看著姬舞,老婆,我終究還是守護不住我們的孩子。

“好!”憋了好久,他終於沉沉的吐出這個字。

姬舞夕輕輕一笑,猶如盛開的曼珠沙華,刹那間燃盡畢生風華,美的讓人心碎。他伸進姬遙的胸口,美麗修長的手慢慢變成一朵妖異曼珠沙華,在姬遙的胸口生長蔓延,強大的元神源源不斷的浸入那珠曼珠沙華。

突然,姬遙的頭發驚異的蛻變成紅色,妖冶的光芒從他的身體溢出,流轉著纏繞在他身邊,孜孜不倦。慢慢的,那些光芒甚至蔓延到姬舞夕身上,開始將他吞噬,姬遙胸口的那道傷開始迅速愈合。

滄睨天和姬舞夕俱是一驚,怔愣片刻,姬舞夕釋然一笑,任由寶寶吞噬他的元神“我的寶寶,嗬嗬——老爸,你早就知道了是吧!”見滄睨天不語,繼續說道“如果寶寶有一天發現了真相,如果他變得足夠強大,那麼告訴他,為他父王守護好妖界。”

姬舞夕的元神漸漸被吸光,一朵妖豔盛開的曼珠沙華填滿了姬遙的胸口。姬舞夕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輕然一笑,淒美絕倫“老爸,你和寶寶都要幸福。”迤邐的嗓音滑過,化作朵朵血紅的曼珠沙華,輕舞著飄進魔刹之顛的漩渦中。

上方的天空被渲染得血紅,天上的紅雲似乎化作了曼珠沙華的魅影,美的驚心動魄。

許久、許久,滄睨天輕輕的抱起姬遙,淡淡的望了眼前方翻滾咆哮的漩渦,漆黑的眼中彌漫了無盡的蒼涼和疲憊。最後,他轉身往山下走去,腳步蹣跚虛浮、背影佝僂而單薄。他緊了緊懷裏的小家夥,我現在隻剩下你了,小心肝。當你問起我的時候,我該怎麼告訴你,我該怎麼說啊!

滄逸浩、楠司等人一直在王宮焦急等候。當滄睨天抱著混身是血的姬遙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俱是一驚。但沒人上前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他們感覺到,如果一問,眼前這個高大偉岸的男人、這位魔界的霸主,就會馬上崩潰。

滄睨天將姬遙輕輕的放到床上,然後坐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就這樣,靜靜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像一樁雕塑,不吃不喝不睡,幾乎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一坐就是三天,直到床上的小人輕輕動了一下,他觸電般猛的跳起來,緊張的探探他的脈搏,然後舒一口氣。

似乎聽到裏麵的動靜,有人輕步走了進來,一襲白衣絕世出塵。看著床邊這位仿佛一夜間老去的魔王,淩歎了口氣,走到床邊為姬遙號脈,表情霎時一怔,右手微微顫唞的摸向姬遙的胸口,沒有心髒的跳動——心刹那間痛的無以複加,這個如精靈般的小東西,到底經曆了什麼。

“沒了!”滄睨天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心,沒了;爹爹,沒了;父王,沒了。”他說的很輕很輕,似乎害怕驚醒床上的小家夥。他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迷茫而無助,卻見那人愣愣的看著床上的孩子沒有反應,淡然一笑“謝謝你,要不是你,或許我連小心肝都保不住。”

沒有回答滄睨天,淩輕輕的摸摸姬遙的臉,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小家夥,是我的食言,你起來打我、罵我,你想要怎樣任性都可以,不要再睡下去了。手掌覆上姬遙的身體,一團濃烈的白光暖暖的將姬遙籠罩“你先去休息吧!我會為遙遙治療。”

滄睨天沒有堅持,眼前這個人有神界最強的治愈之術,他隻要小心肝醒過來,轉身默默地走了出去。滄逸凜、滄逸軒等人還在外麵等候,見滄睨天出來,紛紛緊張的看著他。

“這幾天的事不允許任何人提及,舞夕和白黎離開了,但他們有一天會回來——會回來的——以後你們就這樣告訴遙遙,告訴他他的爹爹和父王會回來接他。”滄睨天喃喃的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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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遙是在下午醒過來的,他醒來就哭著吵著要爹爹。滄睨天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裏,告訴他爹爹和父王有很重要的事離開了,但他們會回來接他的。姬遙什麼也不聽,死命的掙紮,哭嚷著。可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