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用,偷跑出去玩了這麼多天,今晚好好休息!”輕輕的將他放到軟軟的大床上,剛想起身,脖子便被緊緊的勒住。

“我要淩陪我睡!”紫色晶瑩的眼睛嬌蠻的瞅著他。

“小家夥,十七歲了還要人陪著睡覺!”寵溺的揉揉他的頭發,拉過羽被躺下。

床上的家夥自動往他懷裏蹭“若不是你身上暖暖的可以當暖床用,你以為你能有這個榮幸跟本殿下同床共枕!”

“臭屁的小家夥!暖床這個詞可不能亂用哦!”

“為什麼?”懷裏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在他胸口蹭蹭。

“因為暖床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抱著睡覺!”他的小東西果還是個純白的小笨蛋。

“暖床還有其它事可以做嗎?我要和淩做!”懷裏的腦袋突然抬起來希冀的望著他。

淩微微一怔,隨而失笑道“小家夥,還想鬧騰嗎?給我乖乖睡覺!”不由分說的扣住他的腦袋貼近自己,拍拍他的背就像小時候哄他睡覺一般。

姬遙伸手抱住他的腰,果然還是把他當做小孩嗎,淩,那個孩子已經長大了,為什麼你沒有發現?

第二天下午淩剛走,滄睨天便再次從魔宮風風火火的撲過來,見他的小心肝居然裹著厚厚的披肩跟侍女在雪姬宮外堆雪人,霎時鬆了口氣,走過去一把將他抱起“外公不是交代過不能在雪地裏玩嗎?”

姬遙掙紮著想跳下去“放開我,臭老頭,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許你這麼抱我!”沒錯,偉大的魔王此刻一直手輕輕鬆鬆的托著某隻小狐狸,而那隻狐狸正坐在人家的手臂上掙紮。可惡,太藐視他的身高了。

滄睨天大笑著抱了他走近宮殿“外公從小就這麼抱著你長大,小心肝終於開始嫌棄外公了嗎?”

“臭老頭,別跟我裝可憐!”伸手用力扯扯他的胡子“快放我下來!”

滄睨天依言將他放到地上,正色道“小心肝,外公有話要跟你說!”

姬遙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而散散的踱步坐到一旁的軟榻上,安靜的望著他,他終於準備告訴他真相了嗎?

滄睨天見他一副乖寶寶樣坐在那裏等自己開口,猶豫了半響才說道“自古王位爭奪總會用上一切卑鄙的手段,所以小心肝如果聽到了什麼,要知道那隻是一種贏得支持的手段,切記不可當真!”走過去揉揉他銀色的長發“你爹爹和父王為了尋找治好你身體的方法將王位暫時交給白暮,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回來接你,所以要乖乖的養病吃藥,不能讓他們擔心知道嗎?”

姬遙默默地垂下眼簾,這個笨老頭居然還想騙他,是不是因為他這十來年都裝的太傻太天真,所有這些家夥都把三歲孩童看待,但是那麼千瘡百孔的謊言就算是三歲的孩童也不會相信吧。

————

雪姬宮裏,滄祈軒看著悶悶的趴在軟榻上扯著狐嬈的尾巴拚命蹂躪的姬遙,終於小心的開口道“遙遙,我老媽讓我來探探你的口風,現在那件事已經傳遍七界,你還能裝多久?”

姬遙頓了一下,抓起小狐狸的尾巴用力扔出去,‘吱’——小狐狸驚叫了一聲,然後敏捷的翻身,穩穩落地,幻化成傾城絕倫的白衣少女,恭敬而有些委屈的跪下“主子,狐嬈可以稟報了嗎?”可憐的她(他)一回來就被主子抓住狠狠蹂躪了整整一個時辰啊,哎呦,她(他)華麗的寶貝尾巴!

姬遙從軟榻上爬起來,盤腿坐著“說吧!”

“是!屬下查出胡源還有貂王梓歆果然都參與了謀劃十二年前那件事,貂王梓歆曾對魔王身邊的侍衛‘翼’有過救命之恩,所以翼才會答應了幫忙,但他將主子交給滄逸羽後便以死謝罪了。”

滄逸羽!聽到這個名字,姬遙不自覺的拽緊了拳頭,當年他伸出血淋淋的五指將自己的心髒從胸口掏出來的感覺他現在還沒有忘記呢,沒錯,他一直沒有昏迷,淩給他下同生咒讓他的元神一直清醒的聽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包括父王的身體被滄逸羽割碎的聲音;包括那個人用溫和而詭寒的聲音說‘三弟,該把你手中的妖環交出來了’然後在父王的胸口重重刺下一劍;包括,魔刹之顛那陰戾的煞氣包圍身體的嗜骨之痛;包括,自己一點點將爹爹吞噬的記憶……

“遙遙?”滄祈軒見那雙紫色的眼睛開始微微泛紅,忙走到榻邊輕輕的抱住他“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姬遙掙開他,輕輕的捂住沒有任何心跳的胸口“在那些人被我玩而死之前一切都不可能過去!狐嬈,立刻收集所有的證據,遊戲就要開始了!”

————

魔界的天空,一輪猩紅的殘月將銀色的雪姬宮渲染成微紅的色澤,恢弘而巨大的宮殿中,紫衣少年坐在一扇琉璃窗上抱著雙腿靜靜的望著漫山的皚皚白雪,眼中瑩紫的光芒忽明忽暗。突然,一個黑影倏忽閃到他身邊,伸手將他從窗戶上抱下去。

少年抬起頭看著那玄黑的麵具,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惡劣的笑意,他猛地伸手襲向男子的臉,就在要夠到那張麵具的刹那間,身體突然被用力拋了出去。如蝴蝶滑過風際,少年輕盈的旋身穩穩落地,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懶懶的捋了捋滑到臉側的那縷紫發,似嗔似怨的斜了窗邊的男子一眼“夜夜真狠心,人家已經多少年沒有看過夜夜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