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你故意絕食所以不肯吃東西,今天怎麼這麼聽話?”祁月又舀了一勺湯遞到姬遙嘴邊。

姬遙把湯喝進肚子才撇嘴道“你這裏的東西太難吃,本王餓壞了於是才饑不擇食、勉強下咽。”一邊說著一邊往祈月手上的湯碗裏看,示意自己還要喝。

祁月輕笑一聲,又舀了一勺喂給他,然後把碗遞給旁邊繼續石化中的侍女“明天你們如果還不能做出讓妖皇滿意的菜品,就統統離開這靈月山吧。”

這句話讓所有的侍女陡然一驚,噗通、噗通,一堆活化石極具默契的立刻跪在地上,不約而同的用非常非常悲慘、非常非常可憐的眼神乞求的望著祁月,似乎希望他們的主上能夠憐香惜玉、收回成命。要做出這位妖皇滿意的菜品,根本就是白日做夢,且不說這位妖皇是故意找茬,靈月山上專為祁月準備的飯菜本身就是數一數二的絕世美味,再做出更好的,似乎不太可能。

收到眾侍女哀求的眼神,祁月視若無睹的優雅掀開床上的羽被,伸手摟住吃飽了喝足了已經縮進被子裏準備補眠的少年。

姬遙斜了祁月一眼,從善如流的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這個家夥這雖然老是動手動腳,倒沒再真正碰過她,否則他早就一腳把他踹出寢殿了。(當然,前提是要踹的動。)

跪在地上的侍女們見主上就這樣華華麗麗的無視了她們,哀怨的跪了個安,然後恭敬的退出寢殿直奔膳房而去。

“為什麼不問我預言的事?”祁月撥弄著枕上的紅發。

姬遙半睜著眼睛懶懶的看著他“你會說嗎?”

“不會。”祁月揚起嘴角,左手滑過少年血色惺忪的眸子“不過你若是惹我高興了,我或許會告訴你。”

“那就等你高興的時候再說吧。”姬遙迷迷糊糊的說著,已經陷入沉睡。

祁月繼續撥弄少年的長發,薄薄的雙♪唇揚起漂亮的幅度,真沉得住氣呢。

隻是偉大的始神萬萬想不到,他一直以為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的小東西,第二天竟然就華華麗麗的消失了。

下午,閑散了一年多的祁月正在書房處理幾位長老送來的大堆奏章,突然感覺到外麵異樣的力量波動,他走出去,所有的侍女都驚詫的看著他。

“主……主上,你……你不是……”

“怎麼……有……有兩個主上?”

“怎……怎麼回事?”

祁月皺眉“影衛!”

一道藍光飛到祁月麵前,化作人形恭敬的跪下“啟稟主上,剛才有一個跟主上一模一樣的人帶著渾敦從您留下的通道離開了山頂。”

“姬遙!”沉聲咬出兩個字。“你們竟連自己主子的真偽都辨不出。”祁月淡漠的俯視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影衛“自行了斷!”

跪在地上的人身形一頓,然後重重的向祁月磕了一個頭,整個身體瞬間碎成粉末,銀光落了一地。所有的侍女都驚恐的跪下,腦袋死死地埋在地上,空氣刹那間安靜的詭異。

“主上,輕蘿可否說句話。”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會被活活憋死的時候,終於有人說話了。

祁月麵無表情的看著跟了自己最長時間的侍女“說!”

輕蘿抬頭望著祁月,恭敬道“渾敦在靈月山呆了幾百萬年,除了主上您,沒有任何人能接近他,所以當我們看到妖皇化作您的摸樣帶著渾敦離開時,實在無法懷疑他的身份。加之妖皇的變身術無比高明,幾乎沒有任何破綻,所以才犯此大錯,望主上息怒,求主上責罰。”

祁月看著一臉從容的跪在自己麵前的侍女,半響,終於開口“那不是變身術,是幻術。”他將渾敦送回姬遙身邊本是為了激起那些沉睡的記憶,未料竟被反擺了一道。沒想到那個小東西居然能在幾天內恢複力量,而且用小小的幻術就迷惑了所有的侍女的影衛,帶著他的寵物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逃出他的掌心,有趣。

輕蘿見祁月的表情有所鬆動,乘熱打鐵道“主上,是否立刻派影衛去將妖皇追回來,他身體尚且虛弱,必定走不遠。”

“不用。”祁月轉身走回大殿,那個小東西會乖乖回來的,他會為了那個預言再次回來的,那麼自己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

為什麼總是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姬遙拖著腳步在一片陌生的森林裏慢慢挪動,眼前的影像已經開始模糊,祁月似乎沒有派人追來,環視了四周,荒無人煙,因該可以休息片刻了。所有的疲憊一下子湧上來,踉蹌的扶住一棵大樹,呼吸變得好吃力,緩緩的靠著樹幹坐下,卻陡然驚覺身後那道視線,姬遙嗖的站起身,但未來得及轉身,眼前一黑意識陷入混沌,一隻手在他栽倒的前一刻接住了他。本能的掙紮著,鼻尖卻聞到那股熟悉甚至有些眷戀的味道,然後姬遙終於徹底昏迷過去。

☆、三十六章

話說那天夢澈被姬遙無情的扔掉後,孤苦伶仃的在荒郊野林流浪了整整一日才被一位‘好心人’撿回去。好心人把他安頓在一家客棧便離開了,他找不到主子所以隻好乖乖的呆在客棧等主人來接他回家(雖然某遙會回來找他的幾率比火星撞地球的幾率還低),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姬遙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在小貓妖靈光一閃覺悟到主子可能已經先行回了妖界,準備自己乖乖跟回去的時候,那位‘好心人’再次出現了,懷裏,還抱著昏迷不醒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