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原為國仇家恨亡(1 / 2)

五皇子得知韓十一“走丟”的時候剛剛下朝,寄野話剛說完,他便理清楚了事情的關鍵,“如果她恢複了記憶,卻不可與我相認,這說明她已經完全不信任我了!如果她沒有恢複記憶,那現在外麵危機四伏太危險了!派人去京城八個城門守著,京郊一路向北的驛站也都飛鴿傳書,她不會立即出城,也許藏在哪裏,等我們以為她出城了放鬆搜索,再伺機出去。韓府和王家要時刻盯著,還有沈府……”

五皇子把想到的都吩咐完,寄野才有機會說話,“城門已都派了人去,隻是韓府現在隻剩下些老仆,世子夫人已經回了白府,聽說還到官府申辯過,說自己本是與李家的婚書,錯抬入了韓家,想要與韓家脫離關係……”

五皇子煩惱地不讓寄野再說下去,“別廢話,誰管白氏這個無聊的女人!韓家越是人少,越容易藏身,先去找人!”待寄野轉身要走的時,五皇子又加了句,“還有,把周家母子放了吧,十一最在意他人生死,放了他們,全了十一的善心。”

而韓十一躲在國子監裏,先隻說自己倦了,讓吵架的王仲鈺和沈成雋換個所在爭論。入夜的時候又遣走了銀子去做些夜宵,自己佯裝和衣睡下。見銀子出了院子,韓十一才推開房舍後窗,翻身從裏麵跳了出來。

韓十一兜兜轉轉到了一處牆角,見院牆附近有一棵楊樹,心說這裏竟真有棵大樹,想來我是真來過這裏,恍惚記起的都是真的,她縱身躍到樹上,接著駕輕就熟地躍出了圍牆。

韓十一趕到城門前時,大地光線尚且昏暗,太陽還在地平線下。韓十一已換上了一套補丁摞補丁的破舊男裝,塗黑了頭臉,躬身縮背,兩手攏在袖子裏,縮在城門附近一條僻靜的小街牆角,等待城門開啟。

遠遠得就見小甲小乙騎馬帶著一批府兵來到城門前,與城門守衛交代了些什麼,接著又打馬離開,奔赴其他城門。韓十一在街角探頭看到,連忙縮回頭去,拐進了另一條街道,見街邊情停了一輛青漆平定的馬車。韓十一遲疑了下,見趕車的車夫正抱著胳膊耷拉著腦袋打盹。韓十一敏捷地躥進了馬車裏。

而這輛馬車正是李錦記少夫人秦婉寧出城進香的馬車,隻因出來的早些,也等著開城門。秦婉寧剛彎腰進了馬車,韓十一來不及細看,出其不意製住了秦婉寧,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拉倒馬車裏麵。

秦婉寧並未掙紮,而是癡癡地望著韓十一,接著眼淚滑落,正落在韓十一堵著她口的那隻手上。韓十一不解,低聲解釋,“你先別哭,我隻是要你送我出城,決不會害你性命。”

韓十一說到這裏,另一隻手取出一把匕首抵著秦婉寧脖頸嚇唬她,“我鬆手,你便讓他們照常趕車出城,若你亂喊亂叫,我可就顧不得了,說不得還真就失手傷了你的小命。咱們先試試,我鬆手……”

韓十一鬆手,見秦婉寧竟十分激動地望著她,聲音壓得比她還低,“世子,世子,是你嗎?”

韓十一心說這難道又是我兄弟故人?遂做了噤聲的手勢,“噓,外麵有人要殺我,帶我出城。”

秦婉寧連忙抹掉了淚水,連連點頭,故作鎮定地吩咐外麵車夫,“出城吧,莫要錯過了時辰。”

那馬車的木輪踩著石板路向城門駛去,到了城門處,李家仆人呈上了李府的手牌給城門守衛,很痛快便讓通行了。隱約聽那守衛說,“車裏是我們長公子夫人,李家跟太子是一路的,現在也得罪不得……”

馬車出了城,駛到了郊外官道,兩旁稻田青黃。韓十一鬆了口氣。

秦婉寧兀自含淚癡癡地望著韓十一。

韓十一靠到板壁上,壓低聲音解釋,“我不是韓十一,我是他的孿生姐姐韓元娘,我們長的很像是吧?”

秦婉寧吃驚追問,“世子的姐姐?世子的孿生姐姐不是早年就……”

韓十一瞧著秦婉寧的發髻和白裙銀釵,“此事說來話長,敢問……你怎麼稱呼?”

秦婉寧在狹窄地馬車裏盡力對韓十一躬身行了個禮,“妾身是世子的未亡人秦氏。見過……姐姐。”

這次輪到韓十一驚詫了,“世子的未亡人?你是……我弟弟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