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慢慢斂起。習慣黑暗的人,就不會覺得黑暗是一種痛苦了。西弗勒斯·斯內普,很習慣黑暗。
早就是這樣了吧。
狠狠皺起了眉,甩去所有不切實際的念頭。
如果可以好好的話,那就這樣吧。現在這樣,自己真的,已經很知足了。
“斯內普教授?”早飯結束後,一年級生難得地有了一個一小時的空擋,大多數的孩子都回了宿舍休息。一個小小的鉑金色頭發身影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斯內普身後。早已察覺他的存在,斯內普微微蹙眉,卻還是慢下了腳步。
站在地窖辦公室門前,想到隔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馬上就要回來,斯內普站定,看著麵前有些倉皇地停下來的男孩,又一次感歎了馬爾福家族遺傳的強大,情緒有微微的波動但被很好地壓了下去:“我假設我們的馬爾福小先生這個時候來找一位非斯萊特林的教授應該是,有急事?”
整理了一下自己目前有些淩亂的外表,阿布拉克薩斯輕咳了一聲,同時也在用倨傲而帶點挑剔的目光看著麵前黑衣陰沉的男人。
半晌,確認了這人不是自己一向厭惡的格蘭芬多之流後,慢慢頷了頷首,依舊是貴族慣有的倨傲氣度,繡了墨綠紋邊的手套一隻附在身後,一隻輕輕擺在胸`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語氣華麗的詠歎調未改:“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湯姆·裏德爾的朋友。”
湯姆·裏德爾的朋友?斯內普過了半秒才接受了這一個自謂。他不是不記得,曾經,在Voldemort還沒有對靈魂切片之前,他的確是信任著馬爾福一家的,給予朋友一般的貼近與信任。那麼這一世,應該不會重蹈覆轍了吧?
眸中帶上複雜的情緒,又慢慢被主動地掩飾下去。
“那麼,小馬爾福先生,”對著雕像看了一眼,眼中的淩厲立即讓雕像一凜,幾乎立即蹦起來打開了房門,“進來吧。”
語氣簡潔明了。
不管談什麼,都不是可以在大庭廣眾下坦然的話題。所以,適當的防備很有必要。
掩上門,看著麵前前世老友的父親,可惜麵前這張包子臉怎麼也難以同前世產生聯係,吸了口氣,西弗勒斯語氣很平淡:“什麼事?”最好不是湯姆·裏德爾的事……
“斯內普教授……”接過遞過來的紅茶品了一口便放下,可是不知為何,這個人總是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隻可惜這種感覺,在真正熟悉總是危險的吧,童稚的眼中慢慢現出些防備來,“作為裏德爾的監護人,您是怎麼看待湯姆·裏德爾的呢?”
“你想問什麼?”祈禱完全沒有用處,斯內普皺起眉,目光慢慢多了些凜冽地看著麵前的人,這個人,終究不是那個可以站在自己一側的盧修斯·馬爾福,前世唯一的摯友,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隻是想知道您的態度而已。”語氣已經帶上了習慣的倨傲,雖然身高不足成全,目光卻已經有些居高臨下。
“嗬,”說不清有無自嘲意味的笑意,斯內普冷淡的語氣淡淡響起:“我並不覺得我的態度足以影響你們的決定。”
“或許斯內普教授還可以考慮。”話,不能說死。阿布拉克薩斯深諳其中之道,留了足夠的退路,給對方也等於給自己。
“那還真是多謝寬容。”斯內普冷淡的表情幾乎可以將空氣徑直凍低兩攝氏度,“又或者說,小馬爾福先生,你如果現在不離開的話,很難在上課之前取到需要的教材。”
這就是逐客令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又豈能不懂?微微鞠了一躬,唇邊的笑意雖然是偽裝卻也恰到好處,“那麼,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感謝今日教授的指導。”刻意強調的身份,牽起的唇角微微帶了些誌得意滿,馬爾福家族,不是任何人可以輕易得罪的存在。所以,斯內普教授,我期待您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