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該知道的,不是每個人都會被命運再一次捉弄,現在的盧修斯,應該是在與德拉科納西莎團聚吧?
這般荒誕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梅林的錯。
手心微微蜷緊,卻是狠狠嗆咳出來,抑製不住的咳嗽,就像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一樣。臉色蒼白如紙,連身體都不禁有些痙攣。不知哪來的力氣,西弗勒斯微微自嘲地勾起唇角苦笑,嗬,這就是原本身體穿越帶來的宿疾,或許是因為前世用魔藥支撐的殘敗的身體早已承受不起這樣一次跨越陰陽的幻影移形,所以這一世的身體似乎是格外地難以支撐。
強自立起身來,趁著下一波的狠咳還未來臨便急速說道:“馬爾福家主,可否借魔藥室一用?”鑒於前世的馬爾福家族似乎是在自己頻繁來訪才設置的魔藥室,而這一世……
沒有帶止咳藥水是自己的失誤,而現在的狀況很明顯不適合幻影移形,馬爾福家的壁爐又不可能與霍格沃茲的辦公室建立連接。所以,雖說明知存在的幾率極小,卻還是抱著希望問了出來。
鉑金發色的家主很深很深地看了斯內普一眼,終於還是挑起唇角,笑意是極淡卻又帶著一點篤定的意味:“有,這邊請。”連繁冗的詠歎調都舍去了。
和上一世記憶中的位置,全然不變,甚至裏麵的器皿藥具都是全新的。來不及表示驚訝,斯內普微微卷起袖子,取下幾小罐魔藥原料,卻就在這時,因著新一輪的劇咳不得不暫時放棄手中的動作。不防這時身邊一直沉默的盧修斯輕輕抽去了他手中的原料,看著斯內普難得地做了很不馬爾福的行為——蹙了蹙眉,“我來做,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隨時叫停。”
幾乎可以稱得上極為嫻熟地把嚏根草根莖切成3MM的小段,然後加入兩耳草的莖葉漿液,端到坩堝上注入魔力。這才發覺身側的男人早已安靜下來,一雙黝黑的眼緊緊盯著自己的動作,目光中除了警惕還有不信任,在發覺自己的注視後很是迅速地變成了空無一物的狀態,然後魔杖尖端慢慢抵上自己的心髒。
“或許現在的馬爾福家主隻是想以個人名義交個朋友而已?馬爾福家族,缺少魔藥天分。”
可是現在的這個人,正在用嫻熟無比的手法在自己麵前製作著中階魔藥。
明明身為馬爾福家族的家主完全沒理由折節下士拉攏這個隻是有可能被Voldemort當做“有趣玩物”的普通霍格沃茲混血教授,自己可不會認為,在Voldemort把自己安插進來的時候這個人沒有查過自己的底細,隻怕連之前空白的幾十年也成了懷疑的理由。無論哪種,都不可能讓這個鉑金貴族如此地費盡心思拉攏。
“你的目的,又或者說,你究竟是什麼人?”聲音有微微的幹啞,剛才的劇咳帶來的湧上喉嚨的血腥氣息,斯內普甚至覺得,若是再過一會,可能自己都會忍不住放棄……執魔杖的手已經有些不穩的跡象,可是西弗勒斯終究還是緊緊抓著,鷹似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人。
所以曾經有人說過,這個人,天生就是個戰士。
可是隻有西弗勒斯知道,這樣近乎完美的警惕性,是在長期的雙麵間諜生涯下磨礪出來的。其中的一切悲歡,或許也隻有自己才知道。也隻有自己承擔的一切,在最後的最後,再沒有期待,也就不會有多失落了。
盧修斯灰色的眼眸帶著難以言喻的意味,然後終究還是歎了口氣:“魔藥……”那人魔杖一動不動,馬爾福完全不懷疑,一旦自己有任何動作,那人至少會一個鑽心剜骨扔過來,在這裏謀殺馬爾福家主或許不是好主意,利落地端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