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對勁了。
開口就是個錯誤，明明知道那人或許心底不是這樣想的。西弗勒斯還是這樣說出口了，緊蹙了眉，他想，或許最近，果然還是被縱容太多了麼？導致現在的自己已經開始用半威脅的語氣對那人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紅眸果然更加暗沉了幾分，Voldemort看著麵前的人，眸色幾度變幻，終究還是冷笑著開口：“嗬，讓我想想，今生，誰又成了你的光明？”慢慢起身，一步步繞著沙發上沉默的人走著，挑起的唇角看不出一絲溫度，隻是用冰冷的語氣一字字說著：“前世那個死在阿瓦達之下的女巫叫什麼來的？莉莉·伊萬斯？當年若她沒死，難道我們的魔藥大師還打算演繹一次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的兒女情長？嗬，食死徒誓死追隨的光明麼？”
狠狠箍住那人的下頜，強迫那人抬起眸看向自己，又一次被背叛的心情讓Voldemort忽地就有些失控，明明知道那人將一切深藏在心底，卻還是忍不住要狠狠撕裂他的傷口，逼迫他麵對現實：“西弗勒斯，你隻能和我一起墮入地獄。”
就算前方是阿鼻地獄，我也要你一起。
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或許不論多麼傷感的心情都會被時間治愈，就像是現在的情緒，平靜無波。幾乎沒有被掀開傷口的難過心緒了。麵容平靜無比，西弗勒斯就這樣極靜極靜地看著麵前的紅眸少年，忽而就覺得心底塌陷了一片。
那是怎麼樣的執著？
斯萊特林，其實都不懂得，怎樣去愛一個人。
那麼——Lord Voldemort。西弗勒斯在心底淡淡念著這個人的名字，然後被心底泛起的溫度淹沒。沒有人明白，心中念著一個人的辛苦，或是改變了太多，或是怎麼樣都矢誌不移的辛苦。
所以，輕輕偏開頭便脫離了那人的掌控，然後西弗勒斯看著麵前這個明明懷疑的要死卻還是沒有直言的人，語氣雖說疲倦卻還是帶了包容的意味：“我被蓋勒特堵在翻倒巷了。”
秉承了教授一貫毒舌時的簡短有力傳統，就使得這句話聽在Voldemort耳中變成了完全的“蓋勒特欺負西弗勒斯了”之類的……於是，黑魔王大人的眸子狠狠沉下去了，語氣帶了冷冽：“他說什麼了？”
西弗勒斯不知為何就讀懂了這人的情緒，有些好笑地暗忖了一下，難道身體的縮小會導致心理年齡的減小，怎麼看Voldemort也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狠狠蹙起的眉頭此時舒緩了，語氣隻是帶了戲謔意味：“你要不要看下我的記憶？”
果然還是不想讓這人有什麼誤會，西弗勒斯想了想便說了下去：“我雖然看不出本意是什麼，但應該是試探意味的拉攏，”說到這裏便冷哼了一聲：“真是難以想象，那個曾經毫無野心的黑魔王和現在的老蜜蜂又會走到一起……”雖然一方似乎是不情願的，後半句還是被自己吞了下去。在不明確的時候不會說出一切，這是斯萊特林的習慣。
拉攏……Voldemort的眸色變得更加幽深，嗬，果然是那二人的一貫風格。
不過蓋勒特會重新踏入渾水，是真的難以想象。
“殺了我吧，伏地魔，我很高興去死！但是我的死不會帶來你所尋找的東西……有很多東西你不明白……”
那段紐蒙迦德的對話至今自己仍然記憶猶新，當年的一代黑魔王竟然也會讓自己產生英雄末路的感覺，蒼涼而悲傷的感覺。那天自己殺了他，就如碾死草芥，可是為什麼事後想起時，心中除了冰冷還有些莫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