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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 分離
章五十 分離
並不驚訝兩個咒語都被麵前的紅眸少年躲開，事實上連西弗勒斯自己都覺得那兩個咒語完全有失準頭。可是，想象和事實畢竟不同，麵對真正轉過身的人，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自己其實，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是該說不想離開麼？或是說其實很希望能一直這樣繼續下去？
忽然就發覺，曾經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不見了。那些恩怨，那些往事，似乎真的就可以全然不介意了。不隻是因為時光的衝刷，更多的，似乎是因為對麵前這個人的信任吧。
信任這個詞太過奢侈，尤其是對於一個向來以多疑著稱的斯萊特林。可是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居然真的就對麵前這個前世千端的罪魁禍首產生了這種莫名的情愫。或許還有些別的心緒，隻是自己或許也不願進一步想下去了。
“我……”頓了頓，西弗勒斯莫名地覺得自己的喉嚨幹澀的厲害，似乎一字一字都是吞咽地極為困難，黑曜石般的眸子裏不見了往日的不耐，轉而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窘迫，“請您留一下，好嗎？”
此刻的湯姆·裏德爾其實也是全然說不清內心的思緒的，若是從前的Lord Voldemort，或許會因為這樣的放手而感到憤怒，退一步講，若真的是前世的自己，即使折斷眼前這人全數的驕傲，也絕不會選擇真的放手。可是畢竟，這不是前世。他在心底對自己說。
那麼，此刻，自己該說什麼呢？看著麵前的人難得的窘迫神色，Voldemort發現其實自己完全沒有好心情，連挑起唇角都覺得疲倦。所以，索性也就選擇了沉默。
坐到這個地窖唯一的一個沙發上，也算是對麵前這人的回應。他看著西弗勒斯，麵無表情。
紅眸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沉寂得讓西弗勒斯驀地就有些失語。
印象裏的Voldemort，要麼是前世的淩然跋扈不可一世，即使將斯萊特林視為奴仆也毫不在意；要麼，便是今世的Lord Voldemort，和自己太過熟稔的人，從一個還是會對兩人糾葛的前世介懷的孩子，慢慢變成現在的樣子，擁有了俯視眾生的君王氣度和與前世全然不同的心。
可是無論哪個，都絕不是現在這個人。
所以，實在是太過陌生了吧。
西弗勒斯困難無比地開口，眉毛死死皺著，語氣很快卻篤定堅持地像是在說著誓言，極短的誓言：“我不會離開。”
然後整個空間又一次陷入沉默。
半晌，湯姆·裏德爾幾乎是帶著冷漠的笑意地慢慢挑了挑眉，心裏的波濤洶湧早已平靜下來。留下的，是冰冷無比的理智。不會離開，這又意味著什麼呢？若是從前，或許自己還可以以為這是麵前的人在表示自己的忠誠。可是現在……自己或許真的是倦了。倦到再也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
如果，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結果，那麼，是不是就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了。
斯萊特林守則說過，斯萊特林認定的東西就一定要取得。可是忽然，就不想再繼續了。
若是繼續給兩人帶來的都是不堪的回憶或者不甘不願的承受——
沒有必要了吧。
與其如此，或許自己寧願放他離開。
起身，紅眸慢慢對上黑曜石的顏色，曾經讓自己沉醉過的純淨無比的黑色，他就是這樣平靜無比地開口：“西弗勒斯，”他的語氣和往常無異，如果一定要說，或許是多了那麼一點點的疲倦，黑發的少年就是這樣帶了一點點的笑意一字字說著：“我可以給你空間，我也討厭壓迫的屈從，所以你也不必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