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內憂外患的生活劉母一個人與小劉子遙過了六年,在這六年裏,他有無數次逃離眼前這個家,以劉母的性格她是不會逃回娘家的,在白水鎮那時候住回娘家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
那時白水村慢慢開始流行外出到廣東、浙江打工,劉母有無數次想逃離,逃離眼前這個多災多難的家,但她每次看到熟睡在自己身邊的兒子,她的淚又忍不住落下來,自己逃離了,我可憐兒子怎麼辦?有誰來照顧我這可憐的兒子?
六年以後,劉父終於湊齊了一筆錢,他要另找地方重新蓋一個房子,但當時蓋房子可是一件大事,光有一筆錢是不夠的,於是四處借錢最終把一幢一層隻有三間的房子建了起來。
與堂兄一家隔開後,劉母母子的狀況才有所好轉,堂兄一家這時又開始找附近另一家人開始毆鬥了。
但即便把家住開,劉母與堂兄的衝突最終沒有結束,有一次劉母背對著路麵在井邊洗衣服,堂兄在路上經過,他看著劉母吐了幾口口水。劉母當時轉過身來看見是堂兄朝自己吐口水,她張口就罵了他幾句,孰料這時堂兄竟衝了過來,對著劉母就扇了一耳光。那次劉母哭著跑回了娘家,向自己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告狀。
之前還沒傷到人還可以忍,這次劉子遙的三個舅舅忍無可忍,那次事情隻過了一天,劉子遙三個舅舅就帶著六七他們本村兄弟趁著晚上衝進了白水村,在那天夜裏,十來個衝進了了堂兄的家裏,逮住住堂兄往死裏打,那次連劉子遙的外婆操著家夥衝進了堂兄家裏,打算取了堂兄的狗命。那次劉子遙的舅舅們揍堂兄揍得正歡,突然停電,然後就被堂兄從後門逃了。那次堂兄邊逃命邊喊救命,一直逃到村口去了,然後躲在外麵幾天不敢回來。
之後劉子遙一家與堂兄一家再沒有過任何衝突了。
劉父劉母把家重新組建,加上劉子遙舅舅們那次發威,劉母的事總算告一段落。
劉母的事雖然告一段落,但堂兄在劉家組上的所作所為卻沒有告一段落,甚至還隻是一個開始。
之後劉家組上的人幾乎所有的家庭都吃過堂兄一家的虧,也幾乎所有家庭都跟堂兄一家吵過架,包括他的親兄弟和親姐妹,他有一個表弟,就是堂兄媽媽的親妹妹生的,他就住在村口,那表弟甚至當著堂兄的麵說要花一萬塊錢請人買了堂兄的命。
除了在劉家組,在白水村也不知有多少家庭吃過他的虧,當然鄉下的虧有時候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比如說按現在2015年的說法就是欠一兩千塊錢不還之類的,說大的虧也沒有,鄉下人也沒那麼多錢可以供堂兄行騙。
這是堂兄在白水村與劉家組的表現,至於在白水鎮上,他更是無人不知,幾乎所有商店都有賒過帳給堂兄,但堂兄幾乎不會還的。如果下次堂兄再到同一家店要賒帳的時候,他就會說:“我一個這麼大的老板,辦那麼大的廠子,會少你那幾塊錢麼。”
很商戶覺得堂兄也說得對,家裏都開廠子的人,不會少自己幾斤油錢或者幾斤海鮮錢,但問題是堂兄最後是一定會少的,而且不是少,他是根本不給。所以久而久之,在白水鎮上很多商戶都沒有給堂兄好臉色看,甚至給現金都不想賣給他。
堂兄也無所謂,這個鎮不行,下一個鎮接著來,他打摩的或者坐車回家從來都是不給錢的,你向他要錢,他那句又來了:‘我一個這麼大的老板,辦那麼大的廠子,會少你那幾塊錢麼。’,這句話一出,跟他沒打過交道的人又信以為真,這就是一直到2009年的時候有一個摩的師傅跑來劉家組向堂兄一家要摩的費,當時堂兄一家都不在,當劉家組的人問那摩的師傅堂兄欠他多少錢時,那摩的師傅說四百多。
劉家組的人提醒摩的師傅上當了,五塊錢不到坐你一次車,坐了你八九十趟車還不知道他是騙子,這個錢不一定拿的到了。
正因為這樣的原因,以至於讓堂兄的女兒都嫁不出去,本來堂兄的女兒二十歲那年有人上門說親,對方那個男孩子還是隔壁一個鎮的大學生,男方見了女方也很滿意,不想男方的父母跑白水村來一打聽堂兄一家是這樣的口碑,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音信,從此沒有了下文。
說起來堂兄其實是罄竹難書,他與大兒子開得廠子經常違反安全生產,還不發員工工資,時間一久,他廠子裏的員工隻能到白水鎮外麵去請回來;因為之前欠了本村人或外村人的工資,一到年底就有一夥人到堂兄家裏來鬧,所以別人家過年親人團聚,堂兄家一到過年就四處躲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