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還算有見識。那你知道本大仙來這兒幹什麼嗎?

「呸!這是什麼水?怎麼一股子土味?叫人怎麼喝!」

隨即,他將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滿滿一杯水倒有大半濺了出來。

「學生不知。」蘇凡也不惱,拿了布來擦,「這是村口的清河水,附近的人家都喝這個。也隻能喝這個。慣了就好。」

「哼!」真是沒一樣順意的。

籬落故意又砸了下杯子,才擦淨的桌上又是點點水漬。

蘇凡暗暗歎一口氣,心裏明白他是心裏不痛快,便順著他的意思開口問:「不知大仙對學生有何指教?」

籬落也不答,隻拿眼看那碗裏的饅頭。

碗裏方才一共三個饅頭,蘇凡拿了一個,狐狸一氣啃了兩個。蘇凡剛才給他拍背倒水的,就把吃剩的半個隨手又放進了碗裏。這時籬落就把這半個抓到了手裏,也不往嘴裏送,隻掐起一小點,食指一彈,這一小點饅頭粒就飛出了門,落到了籬笆牆

頭外。那裏正是王嬸家的院子,矮腳的母雞立刻「咯咯」叫著來啄。

籬落看得高興,一小點一小點的饅頭粒爭相越過了牆頭,引得王嬸家的雞齊齊聚到牆根下,伸著脖子叫喚。

叫、叫、叫!一進莊就聽你們叫得歡。等再肥些,進了你狐大爺的肚子我看你還叫!

待得手裏的半個饅頭都進了雞肚子,籬落才拍拍手,笑吟吟地轉過身來,對著候了大半天的書呆子道:「什麼時候有雞吃,就什麼時候告訴你。」

心裏卻在冷笑,笨書呆,怎麼能告訴你本大爺是來報恩的?好不容易擺脫了家裏那個冷血的大哥,要再讓你這小書生爬到頭上來作威作福,本大爺籬落的一世英名豈不是全丟盡了?你就這麼乖乖地伺候著吧,哼!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此刻蘇凡卻覺得,眼前這狐才是世上最難伺候之物。

好在蘇凡是委屈自己慣了的,凡事都先想著找自己的錯。方才蒸饅頭的時候一個人細細思量過了,定是那一晚自己擾了人家的清修,壞了人家的修行,人家才找上門來算帳。既是自己對不起人家,那就隻能人家要怎麼著就怎麼著,半點也違拗不得。

退個一萬步說,他雖是個人形,但終究是狐,不通人事的,自己就讓著吧。反正也讓習慣了。

看一眼天色,竟是暮色藹藹,日落西山。

心下一糟,自己胡塗,隻顧著這狐,都忘了去給夫子送藥。

著急著想出門,可家裏這客人......

蘇凡不禁遲疑。

「怎麼?有話說?」

吃飽喝足,狐狸趴回軟椅,嘴裏叼著竹簽子哼小曲兒:「今兒個真高興呀,老狼請吃雞呀......」

「嗯。夫子的藥快吃完了,得趕緊送去。我去去就來。」蘇凡看他麵色還算和善,就一五一十地說了。

「哦。去吧。」狐狸心情好,爽快地放人。旋即又加了句:「以後要出門得先報備,知道了麼?」

「嗯,是。」蘇凡趕緊拿了藥出門。

到門口時,停下步子想了想,轉身又進了內屋自己的臥房。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要是困了,你就先睡吧。堂屋有風,要著涼。裏頭我已經換了被褥,沒用過的,不髒。」「嗯嗯,知道了。」狐狸賴在椅子上舒服得不想起來,有些煩他囉唆。

蘇凡見他這樣,想該不會有什麼事,便就出了門。

見了夫子,總不免閑話幾句,無非是近來在功課上的心得和夫子的病。蘇凡雖略略擔憂著家裏,也隻得耐起性子陪著說話。

「蘇凡哪,你也不小了。」話鋒一轉,夫子把話繞到了蘇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