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3)

籬落站在一旁,雙手抱胸,臉上氣鼓鼓地。一見了蘇凡就趕緊過來把他拉到身邊,湊近了低聲道:「不是個什麼要緊的人,你別理他。他說什麼你都別聽。」

這時,那人轉過身,對著蘇凡抱拳施禮道:「在下籬清。」

銀白色的長發,燦金的瞳,五官英挺,棱角分明,唇角有些薄,緊緊抿成一線。狐族的王,自有一派威儀風範。

蘇凡忐忑,忙躬身回了一禮。

偏過頭來看籬落,他隻握緊了自己的手不作聲,臉色半青半紅,甚是凝重,還有些怒氣,卻似乎極力壓抑著,不敢做得太分明。

平素對這籬清的印象都是聽他說的,隻知是個極是嚴厲的人,即使親如籬落,犯了錯也斷斷不會輕饒,現下來此,卻不知是為了何事。難不成自己和籬落的事竟被他知曉了麼?

這一想,蘇凡心中一顫,掌心也冒出了汗,和籬落的手交握在一起,濕乎乎地。

偏偏門口還圍著許多人探頭探腦地看,大庭廣眾的,說什麼都欠妥當。所幸管兒趕回來,三言兩語地把人們打發走了。那些人猶未滿足,臨走不忘回過頭來招呼:「蘇凡,明兒帶著你這親戚來你張嬸家吃飯,知道不?」

直到外人都走了,屋裏剩了四個人。管兒小孩子心性,先是好奇地瞄了狐王兩眼,轉過來笑笑地看籬落,很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籬落回瞪了他一眼,依舊冷著臉不說話。蘇凡心中惶恐,更不知所措。

正為難時,就聽籬清緩緩說道:「蘇先生對愚弟救命之恩,籬清感激不盡。」

「不敢,不敢。學生僥幸為之,實不敢當。」蘇凡見他先前是托了墨嘯來傳話,此番又親自登門來道謝,竟把此事看得如此之重。

想自己確實隻是偶然之舉,卻受到人家厚遇。心中有愧,急忙推辭,「學生莽撞,誤入後山,不曾打擾各位打仙清修已是幸事。所謂救命之恩不過湊巧,大仙厚待至此,實在愧煞學生了。」

「哼!他要謝就由得他謝,等等他要是想磕頭你也大方地受了,不用跟他多囉唆,不然他難受。」籬落開口道,話裏話外對這位大哥非但絲毫不見尊重,反而有些嘲諷。

又如往常般摟著蘇凡的肩往廚房裏推,「本大爺餓死了,書呆子還不快去做飯。」

「小畜生!跪下!」籬清猛地一聲怒斥,掌下的棗木茶幾頓時四分五裂。

蘇凡人還未進廚房,急忙回頭一看,隻見幾點寒光射來,籬落身形來不及閃躲,便被寒光擊中,「啪」地一下雙膝著了地再站不起來。

這變故突如其來,蘇凡被驚得目瞪口呆。那寒光還停在籬落身上,仔細一瞧就如同是一條繩索一般強縛住他。籬落臉上的憤怒全顯了出來,可身體卻是直挺挺地,一動不動,怕是被捆得連掙紮都不能。

「這叫捆仙索,連神仙也沒辦法,就別說他了,再修個五百年也脫不出來。」管兒跟蘇凡解釋,語氣裏對籬清更加敬畏,「以

前常聽說王對他弟弟下手比對對頭還狠,沒想到是真的。」

籬清看也不看籬落,走到蘇凡麵前深深一揖,「劣弟愚鈍,無禮之至,對先生多有得罪。還望先生海涵。」

蘇凡急忙擺手,「不!不!沒有!沒有!籬落不曾虧待過學生,絕對沒有。大仙還是快把他放了吧。」

「先生休要縱容他,他的脾性我還能不知?」回頭又對籬落厲聲訓斥道:「小畜生!膽大妄為!枉你修成人形,卻不知半點禮義廉恥!說!讓你下山來是幹什麼的?」

籬落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便馬上縮著脖子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