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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覺原來已是夜半了。」籬清也不怪罪蘇凡的分心,看著窗外的夜色道:「暗夜行路甚是不便,不知先生能否讓在下在此留宿一晚?」

「你還要住下來?」蘇凡還未開口,籬落先怪叫起來,「蘇凡、蘇凡,快叫他走。他不就是山上閑得無聊,特地跑下來教訓老子麼?現在老子跪都跪了,你還想怎麼著?老子在這邊安分得很,是哪個不長眼的又跑去你跟前告老子的狀了?你說,是黑野豬還是老禿驢?是不是墨嘯那隻活該生個兒子沒屁眼的大尾巴狼?

「還不方便,你沒讓別人不方便就謝天謝地了。什麼暗夜行路不方便,你還當你是黃花大閨女哪?」

籬落越說越有些不象話,雖說對方是他的哥,但是蘇凡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反觀籬清卻沒事人一般,一雙眼殷殷地看著

蘇凡,還等著他回答。

蘇凡權衡再三,想人家畢竟是兄弟,來看一次也是關心。又思量了一下,可以讓管兒去隔壁借宿,自己和籬落就在堂屋裏擠一擠。便硬著頭皮答應了。

一夜無話,裏屋裏聽不見半點動靜。隻是籬落心裏不痛快,蘇凡好言勸了他大半夜,臉上仍有些氣悶。

「他是教訓我教訓慣了,不打我不舒坦。」籬落憤恨地說。

第十章

籬家大哥說要借宿一晚,這一借不知不覺就借了個把月。他不聲不響沒事人一般在這裏住著。

蘇凡木木訥訥地想,人家要住就由得他住,怎麼好意思趕人?管兒是在王嬸家住慣了,成天有人往他手裏塞把糖轉著彎兒問他:「那蘇家的大表哥娶親了不曾?家裏有幾畝地?還是開店鋪的?」

「沒哪,沒哪。說親的快踏平門坎了,人家愣一個都沒看上!

「幾畝地?嗬嗬,什麼叫幾畝地呀?那說書的怎麼說來著?他那叫家有良田千頃,千頃知道不?你當人家跟你家似的光種地呀?種地怎麼能發財?

「他們家是開店的,賣皮草,皮草知道不?可不是你身上穿的老羊皮襖。人家做的是宮裏頭的皇後娘娘穿的,貂絨!通共才那麼幾件,皇上一件,太後一件,皇後一件,剩下的就幾條圍巾,那些個不得寵的哭啞了嗓子也摸不著!你說他做的是什麼生意?」

小狐狸塞了一嘴糖滿口胡吹。吹得旁人一愣一愣地,於是明兒個再塞一把糖接著問:「那他喜歡啥樣的姑娘?你看看你迎香姐姐成不?」

隻有籬落過得難熬,晚上纏著蘇凡要籬清走。

蘇凡為難地說:「他不是你哥麼?」

籬落尋不著借口,低頭往蘇凡唇上啃。還想再進一步,就被蘇凡推開了。小書生紅著臉往裏屋的門板上看,「別鬧,家裏有客人。」

兜頭一盆冷水淋下來,激得籬落掀了被子跳下床,抬手就要往那門板上砸。

門在此時突然開了,籬清直直地站在跟前,「有事?」手心裏寒光閃爍,正是捆仙索。

籬落抬起的手硬生生半途改道,折回來摸摸自己的鼻子,話也說得含糊:「那個......蘇凡讓我來問問你,那個......明天想吃什麼菜?」

籬清對蘇凡道:「蘇先生客氣了,這幾天就很好,不敢勞先生費心。」轉而教訓籬落:「別成天盡想著吃,下山時我是怎麼跟你說的?都忘了不成?」

白天,蘇凡和管兒要去學堂。蘇凡總擔心著家裏,怕他們兩兄弟又生出什麼事。

傍晚回家來看,果然,雞都飛上了牆頭,堂屋的牆上有多了些爪子印,籬清捧著茶盅喝茶看落日,而籬落則時不時地被捆了在地上跪著,似被施了什麼法術,連張嘴都不能。

晚上脫了衣服察看,背脊上一條又一條交錯的紅印,傷口倒是不深,上了藥再過兩天就好了,連疤都不留,想是留了幾分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