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打架都打不利索,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人哭笑不得的。
沒人理會他,黃成走了過來,抱住了我:“不管你決定做什麼,我都還記得當初你跟我們第一次說是兄弟的時候,對我們說的話。不管你做什麼事情,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你。”
這場聚會最後是以我們幾個都喝倒在酒吧的沙發上結束的。
等我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還睡得沉著呢。也幸虧是大夏天的,要不我們這群人還不冷死在這裏了。
我半個身子在沙發上,一邊手,一邊腳垂在沙發下。聽到手機鈴聲的時候,才摸著不知道怎麼會壓在身下的手機。
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刀子,他果然是敗落了,沉不住氣了,這才一天呢,就給了我答複了。
“喂。”我沒有去掩飾什麼,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也沒有能牽扯我的。
“計承寶,沒睡醒?”
“昨晚喝醉了。刀子爺有事?”
“過來吧,我們再談談。”
“好,我……等會,我估計一個半小時才能到。我要洗澡換衣服,擦點補水液,塗個唇膏。”
那邊直接掛斷了,聽都懶得聽我說。我站了起來甩甩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看看那酒吧沙發上,東一個西一個躺屍的人,對他們輕聲說道:“兄弟們,來世咱們再做兄弟吧。我……要走了!”說完,我就轉身走出了酒吧。後麵傳來不知道是誰發出的嚶嚶的低哭的聲音。
回家洗澡換衣服,跟我媽說,讓她上下班注意安全。我多想抱抱我媽啊,這一趟說不好,就是最後一次抱我媽了。但是我沒有,我怕做得太特別,她會起疑心。
隻是在出門的時候,我對著我媽說道:“媽,那卡裏其實挺多錢的。你看著以後買房子什麼的吧。那工作不安全,你就別做了,換個輕鬆的工作,或者就在家養養貓什麼的。還有,找個男人吧。你喜歡的就行。要是那男人敢欺負你,你就帶著我那兩張卡把他掃地出門。別怕,咱有錢,咱在家就是主子。”
“你這個孩子,瞎說什麼啊?媽一輩子就跟你過了。”我媽笑了,那樣子特別漂亮。
打車去到了那個桌球室,果然,今天桌球室裏沒有營業,十幾個打手就站在一樓。我一出現,馬上就有人給我領路,把我帶到了樓上。
樓上的畫麵就跟之前的一樣,刀子在那閉著眼睛喝著茶,我走過去的時候,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笑道:“刀子爺,想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你不是說,你的那關係人,後天出差嗎?就今天明天吧。”
“行,這件事我之前跟他打過招呼的。要辦,不難!”我說完,就當著他的麵給陶叔叔打了電話,還是按下了免提。
電話接通之後,我的第一句話是說:“爸,上次談的那事,成了。”
手機那頭沒聲音了,估計是被我那句“爸”給鎮住了。“爸?不方便嗎?”
“你說,你說。”這估計是回過神來了,我從來沒有這麼叫過他,突然這麼叫他,他一定能想到,是我這邊出事了。
“刀子爺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去要他那貨回來。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
“那麼大的貨,這麼要拿走就拿走,總要留下點什麼吧。見麵談。”
“行,爸,那我們一會一起吃頓飯。就在……”我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刀子那邊就說道,“就在和平路蓮花巷的河西農莊。我請客。”左刀畢竟是塊老薑,在這些事情上,還是提防著的。如果時間地點都是我們定的話,他也不會放心,現在地點他定,他才敢大膽出現。
免提,陶叔叔也聽到了他的聲音,陶叔叔說道:“好,我晚上六點下班,七點能到那邊了。到時候見。”
我伸個懶腰,掛了電話,說道:“我昨晚喝醉了,要不的刀子爺給我打電話,我估計還醒不了呢。要不,我先出去逛逛,這頭昏昏的。”
左刀給我倒了杯茶:“茶解酒,還健康。喝點茶了。喝醉了去吹風,一會吐了更難受。”
我心理暗罵著,他這是看著我,不給我做什麼手腳了。我也隻能笑笑接過了酒杯。不知道陶叔叔那邊到底能不能爭取到局長的支持,要不然就我們幾個人孤軍奮戰。就算他能說服緝毒警,那也沒幾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