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圈圈眉的男子、那個能用最普通的材料做出超一流料理的男子、那個身材單薄卻擁有無敵腿功的男子、那個能把最平常的西服詮釋出最完美的王子風度的男子、那個奉行騎士道至死不改的男子、那個舉止文雅談吐風趣瀟灑不羈的男子、那個生性隨和卻一定會堅持夢想的男子,那個自己曾發誓會不惜一切甚至生命去保護他的男子——山治,他不在了!他是為了救自己才甘願留下的!是因為自己!
“感覺怎麼樣?傷還疼嗎?頭暈嗎?”喬巴首先想到醫生的職責,連忙問。
“我的傷沒關係,我想知道的是…”劍士強自忍耐著怒氣又重複一遍“為什麼你們沒有一起去?”
“我們是有跟在安布裏那條船後麵,”感受到劍士的不同尋常,福蘭奇幹咳了兩聲接口“但沒過多久就被埋伏好的船給攔住了,安布裏他們就趁機跑了。”
“是嗎?”劍士露出苦笑“是早埋伏好的嗎?看來那家夥是下定決心不讓你們再冒險啊。白癡!”
‘是真的隻是不想讓他們卷入危險,還是說,就算他們去了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呢?圈圈眉,你能明確的告訴我嗎?’怒氣消散了,而那種彌漫在劍士看似平常的話語裏的淡淡卻綿長的悲傷和痛苦,讓每個人都無法說出話來。
“卓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隻有被打了麻醉藥的你和羅賓被一條無人小船送了回來?為什麼山治沒有回來?”娜美深吸一口氣“事實也許很殘酷,可是我們必須知道!是不是山治又在不得已的時候用了什麼犧牲自己的辦法?”
“還是我來說吧。”就在劍士微微變了臉色的時候,羅賓淡定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可以嗎?劍士先生?”
‘羅賓?’眼裏有驚詫一閃而過的劍士,卻在清楚的看到黑發女子眼裏湧起如潮水般的憂傷後,點了頭“好的,麻煩你了。”
“那我們來外麵說吧,”羅賓對劍士一笑起身“我想卓洛先生也需要再休息一會吧。”
待眾人隨羅賓離開,劍士閉上眼,最後的一幕又浮上腦海,那個人俯身接住倒下去的自己,一滴淚順著他姣好的下巴滑落,臉上卻帶著滿足歡喜的笑,那張淚中帶笑的絕美容顏,恐怕自己終其一生,也無法忘記吧!
無法繼續回憶下去的劍士猛然起身,走到門邊,聽到羅賓低沉的聲音從甲板傳來,於是劍士打開門從另一個方向來到此刻空無一人的廚房。
站在被廚子擦拭的一塵不染、收拾的整潔如新的廚房裏,劍士隻覺得滿眼都是廚子的影子:水池前、鍋灶前、酒架前…
‘就像這三把刀是自己的寶物一樣,廚房,是那個家夥的聖地吧?’劍士站到平日廚子經常站的地方微笑‘總是說著什麼手和刀對廚師來說都是神聖的,所以絕對不能在戰鬥時使用。真是笨蛋加三級!’
拿起被廚子擦的光亮如鏡的盤子,劍士看到了一個金發西服的男子若隱若現,看著那個縹緲的人影,劍士有些微的出神‘若隱若現縹緲不定,形容那個臭廚子倒很貼切。’
紅塵萬丈,他卻片塵不沾身,隻輕巧的遊離於眾人之外,淡漠的看著夥伴歡笑打鬧,即使一見到女人就會發花癡,可是仍能在心型眼的深處看到他的疏離。
他就像一個不屬於塵世間的空靈,隨時可以揮一揮衣袖不帶一片雲彩的抽身離去。這一次,他是真的離去了嗎?上次敲暈他獨自麵對大熊,雖九死一生,可自己最後還是活了下來。這次,他麻暈自己獨自麵對的卻是海軍本部甚至世界政府。他,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事情大體就是這樣的。”在羅賓講述完畢之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連一向沒心沒肺的路飛也沒有了笑容。
“不好了,卓洛不見了!”因放心不下劍士的傷而返回的喬巴在發現診療室裏空無一人之後驚慌的喊。
“卓洛不見了?”烏索普吃驚“他不會自己去找海軍了吧?”
“應該不會吧,他自己去海軍跟送死沒什麼區別,卓洛不會不知道。”福蘭奇搖頭說。
“可他現在還會想到這些嗎?”烏索普擔心。
“總之,先去把人給我找出來。”娜美起身“絕不能讓他自己去送死!”
“沒事的,”羅賓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廚房的位置“大概在那裏吧。”
“劍士先生,大家都很擔心你。”推開廚房的門,羅賓意料之中的在廚子常坐的位置看到了似乎睡著了的劍士,而代替那三把刀被劍士緊緊抱在懷中的卻隻是一個極普通的盤子。
“我知道。”綠發男子依舊閉著眼。
“知道還躲在這?”娜美怒氣衝衝的照著劍士的頭就是一記鐵拳“你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