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光線微弱,隻隱約看得出來那是個男孩。細碎的額發垂下來擋住眼睛,看不清長相。男孩舔吻著男人的喉結,看他並沒有反應,於是大著膽子順著他脖子移上去,唇角在下巴那裏頓了一下,就要去親他嘴唇。
然而還沒碰到男人,後腦的頭發被一把拎住。男人伸手揪住他的發拉開他,粗暴地將他的頭又按到□,按得男孩一頭撞在他硬碩的□上。
“好好含著。再動那些無聊的念頭,我會殺了你。”冷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男孩委屈地嚶嚀了一聲,乖乖張開嘴去幫他吞吐。
細瘦的手臂撐住一邊的牆壁,一不小心拍到了燈座的開關。啪一聲響,屋內的大吊燈突然亮了。習慣了黑暗的雙眼被燈光一照,瞬間半眯了起來。反手一巴掌甩在男孩臉上,男人嘴角冷冷一折,話語更冷得駭人。“把燈關掉。”
男孩被他一記耳光打得身子歪到一邊,忙摸著牆擰滅了燈,眼睛裏開始噙淚。捂著臉跌在地上也不願起來了,嘟嘴抱怨道:“景老板的生意,水笙是越來越不會做了。既然嫌我髒,又何必次次來都要點我,您不是在為難水笙,是在給您自個兒找不痛快。”
景灝天醉得沉了,卻無半點睡意。聽見小倌說話帶了刺,又不免嘴角一笑,伸手來拉他。“這就生氣了,還糟踐自己身子,你又是何苦?”燈火滅去,屋內又是一片深暗,貼得近了也看不清臉。景灝天摸著男孩的腰將他拉在胸口,趁著酒酣意興闌珊地在他側臉親了一口。“自己坐上來。”
這已經是他哄人的極限了。水笙心裏深知,但再不快也隻得順勢下了台,一手扶著沙發的靠背,一手握住了景灝天駭人的利器,慢慢吞入自己體內。而後將背靠在他胸口,緩緩扭擺著腰肢,仰首發出貓叫一樣的呻[yín]。景灝天嘴角冷冷一笑,脖子往後一折將頭又靠在沙發上。酒精麻痹了他的意識,眼神落在床頭銅邊的那一點幽藍光暈,漸漸渙散。
水笙賣力地挺動著腰臀,極限的筷感讓他身體一陣陣戰栗。然而就在感覺到身體裏的器具爆發出來時,身後的男人卻一手疲憊地覆住臉,發出了一聲模糊的歎息:“雲初。”
黑暗裏男孩眼神微微一黯,皺眉咬住了下唇。每次景灝天過來,總是這副醉醺醺的樣,擲金買歡連眉頭都不會一皺。他不喜歡開燈,都是叫他摸著黑做,也不喜歡看他的臉,更不喜歡他碰到他的唇。水笙心裏知道,他是嫌棄他。所以無論他多麼賣力想博他歡心,他都不屑一顧。隻有當他像剛才那樣說話帶著怨懟時,景灝天才會漫不經心地說上兩句軟話。隻不過軟也就那樣,若他再借題發揮,他會直接推開他穿衣離開,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會。
水笙心裏委委屈屈地,卻又怕惹得景灝天不高興,再也不來找他。隻能咬牙把怨恨吞下去,麵上拿出一副甜膩的笑臉來。站起身讓景灝天抽出,水笙彎腰去扶他。“到床上睡會兒吧。”卻聽得仰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冷冷一笑:“我睡不著。”
酒勁猛烈,頭一陣陣發眩,景灝天自己已是站不起來了。卻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始終無法入睡。兩年多了,在他前往英吉利的那一年,華翎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勢力在尋找徐雲初,卻沒有任何收獲。他回來後也調動了景家的後台把嘉善翻過來翻過去地找了一年,仍然一無所獲。
那人在嘉善本來就是沒有根的,景灝天聽他提過杭州老家,也曾叫人去打聽,然而杭州那麼大,徐雲初的父親到底是哪一個,又從何找尋。從沒試過有一個人這樣放他無法放下,他甚至不知道,徐雲初到底為什麼會離開。每每想起徐雲初,挫敗感排山倒海足以令人窒息。縱橫驕慣如景灝天,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手足無措。無論多麼嘶聲發泄,卻無法換一刻心滿意足。徐雲初也不知是用了什麼妖法,短短兩個月,就叫他戀慕得深入骨髓。那個名字,更像是刀刻的在他心上,饒是用盡手段,始終也擦除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