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捋須,那桌客人麵麵相覷,一個年長些的青袍男子道:“請問你們縣太爺怎麼個無法無天?”

“一大早去砸人家鋪子,不是無法無天是什麼!”賈雍容話一出口,見四人神情冷峻,坐姿挺直,舉手之間便威儀頓顯,頓時覺得有些失言,遙遙抱拳道:“說笑而已,幾位慢坐!”然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衝到樓上補覺去了。

他一走,夥計捂著嘴笑開了,“客倌別見怪,我們少爺正生氣呢,昨天他被包大人栽贓陷害,親自捉到縣衙裏打了一頓板子,打得渾身是血哦……”他越想越好笑,又怕被賈雍容聽到,趕快提著簸箕到後麵爆笑去也。

那青袍男子喟然長歎,“果然如此!早就聽說包不平夫婦對這個獨生兒子十分寵愛,可惜他一個難得的清官,竟把他寵成如此德行,真是可悲可歎!”

旁邊那錦服老者赫然就是那日在雅園茶館問過小包情況的老人,他滿臉陰鬱,五指輕叩桌麵,沉聲道:“錢大人,下官也是怕冤枉了故人之子,這才請大家來探個虛實,沒想到他不僅愛好那紅白之物,竟然連做官起碼的認知都沒有,淩虐百姓,草菅人命。錢大人,人情雖在,國法難容,此種人萬萬不能留在朝廷啊!”

那青袍男子拍案而起,“郭大人,跟我即刻回京,我要稟告皇上親自辦理此案。天子腳下他也敢如此胡作非為,怕是天下太平已久,得來個殺雞儆猴,以正為官之風!”

四人立刻走出茶館,等錢大人上了轎,那郭大人迅速拉過旁邊的仆從,悄聲道:“趕快去老太師府請宗公子來看戲!”

現在的雅園茶館是一片狼藉,除了在外歇腳的老林,孫伯和小二見勢不妙,也不知道貓在什麼地方看戲去了,可憐的呂歡喜被小包拿著雞毛撣子追得滿屋子轉,桌子凳子歪的歪倒的倒,杯盤扔得滿地都是,呂歡喜又怕他撞到或跌倒,邊跑還得邊清理垃圾,有碎屑的地方還要踢開一點,自然狠挨了幾記,好在小包穿了一身的東西,跑也跑不快,而且堅持不了一會就跑不動了,往凳子上一坐便嚎啕痛哭,呂歡喜心疼不已,連汗也顧不上擦,趕緊把他抱在懷裏哄,“寶寶,小段有正事要辦,你別怪他,以後我天天陪你還不行嗎!”

小包悲從中來,揪著他衣服趴在他肩頭哭個不停,台風過了境,各色人等仿佛從地裏鑽出來一般,老林和孫伯在擺桌子凳子,小二掃地,兩個大嫂在門口納鞋底,老彭開始盛甜酒湯元,糖人張手裏拿個孫悟空在往門裏張望,賣花的小翠姑娘提著籃子等在櫃台前……

好不容易等哭聲停了,人們剛要湊過來獻寶,呂歡喜連忙擺手,低聲道:“別鬧,他睡著了,孫伯,送點熱水上來!”說著,他把小包抱到樓上,給他擦了把臉,為他蓋好被子,恨恨地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才解氣。

下了樓,他好好洗了個澡吃了點東西,想起昨天和心上人的悄悄話,越想越開心,哼著歌繞去了東街,俗園掌櫃和小二笑嘻嘻地同時指向樓上,他有些赧然,低頭鑽到樓上賈雍容的房間,那小子正四仰八叉睡得正香,他心頭甜蜜無比,湊上去狠狠親了一口,賈雍容迷迷糊糊,猛地驚醒過來,把他緊緊抱在懷裏。

即使昨天說了一夜的話,纏綿了一夜,賈雍容仍覺得舍不得放手,他扒開他頸窩查看自己留下的痕跡,又一遍遍烙下新的痕跡,呂歡喜溫柔地笑,五指成梳,輕輕撫著他的長發,賈雍容突然眉頭一擰,氣呼呼道:“那活寶走了沒,你是不是以後都要陪他?”

呂歡喜戳戳他額頭,“笨蛋,小包是小段的人,你吃哪門子幹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