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之純!殷之純!”
殷之純則以更為高亢而尖銳的歌聲回饋了這些追隨者,幾個忍受不了的獄警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這種吸血鬼似的金屬唱腔太刺耳了!分貝簡直可以媲美波音飛機。
“好了!”典獄長和警察局長同時對屬下大嚷起來,“讓犯人們回牢房!”
獄警動用武力想讓陷入凶暴與狂躁的犯人們各歸各位,但不肯離去的犯人們開始圍攻獄警。
監獄暴亂了。
☆、37、非洲,非洲(2)
結束了對一些剛完成大型整形手術的患者的巡診工作,整形師驅車回家。隔著幾分鍾的車程,他就看見了自己房間的燈是亮著的。像黑色天幕中的一顆啟明星。
打開房門,赫然注意到窗戶被砸開一個洞。
所有的燈都打開著,電視機的熒屏發出幽幽白光,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早眠者讓世界萬籟俱寂,隻有浴室裏傳來水聲,他循聲走近——淋浴室的角落裏瑟縮著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水花劈啪作響的瓷磚地上。
聽見有人向自己走近的聲音,殷之純仰起臉看向對方,愣愣睜大眼睛說,“那個地方太可怕了……我不想待在那——”
話還未完,遲儻就走過去將他抱進懷裏。
淋浴頭灑下的水已經非常燙了,一片霧蒙蒙的白氣,可遲儻仍感受到被自己牢牢箍於懷裏的人在瑟瑟發抖。
於是他低下頭,將那張美麗臉孔捧在手心裏,用自己的嘴唇撫慰起他的嘴唇。奇怪的是,四唇相接的一刻,懷裏的人就停止了顫唞,這個吻便怎麼也停不了了。
他們很快裸身相對,於彌漫四周的白色水氣中,長久地擁吻在一起。
恨不能就此嵌進彼此的身體。
※ ※ ※
殷之純趴在床上,繞有興致地朗讀著遲儻專程讓戚露露買回來的報紙——幾乎所有的報刊都為搖滾偶像的又一次“壯舉”讓出了頭版的版麵。他們言辭鑿鑿,妄圖披露在那些“驚世駭俗”之後所蘊藏的精神現象;更痛心疾首地指責他肆意浪費與揮霍自己在音樂上的非凡天賦,縱容自己墮落成了一部噪音機器。
“‘殷之純,這個遊走於天堂與地獄的安琪兒,沒人知道他靈魂上的惡瘡是否與生俱來,就像沒人知道他為何會以破壞和屠戮為榮。可令人遺憾的是,再多正義的輿論也無法將他拉下偶像的神壇,隻要他依然美麗如此,就仍會有一群嘶聲尖叫的傻姑娘寧可出賣身體也要為他的噪音埋單。’你知道我要對這評價說什麼嗎?”聽見遲儻從浴室走出的聲音,殷之純合上報紙,不屑地笑出一聲,“狗屁!”
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而為,內褲沒有好好穿上,隻是鬆鬆垮垮地斜掛在髖骨處,半截白皙臀部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露了出來。
小巧而緊繃,臀型美妙得讓人想湊臉上去親吻。
男人用毛巾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站於床邊,猶豫著要不要向床上那個故意在誘惑自己的家夥靠近。
倒是殷之純主動湊向對方。
“我很小的時候聽我母親說,‘再疼再深的傷口,將它治愈的方法無外乎兩種:一支朗姆酒口味的冰激淩,或是一個親吻。’”他半跪於床,仰臉在遲儻右眼眉骨處的傷疤上輕輕吻了一下。
那柔軟一觸發生於皮膚,卻讓視膜前劃過一道來自北極的電光。
“好了,現在該你了。”
重又躺回床上,朝眼前的男人打開雙腿。以拇指指甲輕蹭著含著一抹壞笑的嘴唇,向大腿內側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