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句你一定受用:聚散無常,死亡隨時而至;讓我們珍惜分秒占有彼此,享樂在當下。”
“這話……又是誰說的?”
“你眼前的這個男人,遲儻。”
殷之純將擋住眼睛的手臂放了下來,被汗水濡濕的蒼白麵孔終於露出了笑容。
遲儻俯□,將對方仍因畏冷而痙攣顫栗的身體摟進懷裏,卻感到往懷裏摟進了一團火。
來自愛人的擁抱充滿力道,骨骼、皮膚乃至內髒都疼得不堪忍受,可□的快樂流遍全身,源源不斷。
對天空坦誠,對大地坦誠,對正與自己交合的男人完全地坦誠。他們赤身露體地在人跡罕至的荒野裏盡情做[]愛。#思#兔#在#線#閱#讀#
無所顧忌,全身心地投入。
好像一種癮會被另一種所取代。
在狹小的後車座,在廉價的汽車旅館,在簡易的旅行帳篷,在道旁的麥地或樹林裏。最令人後怕的一次是一個開車路過的男人突然下車來解手,害得他們不得不躲入一塊隆起的土塊之後。遲儻捂著殷之純的嘴——其實在家的時候他可以很安靜地享受性[]愛,可一旦有人經過,就總愛弄出點誇張的響動,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結果那個男人在他倆的頭頂上方抖出了陰[]莖。
幸好被一隻猝然飛出的烏鴉打了斷,罵罵咧咧一聲,走往別處去尋撒尿的地兒了。
一身冷汗。
有時卻什麼也不做,隻是靜靜地、頭碰頭地躺著。
“你從沒有這樣旅行過嗎?我想你每年會到世界各地去演出,應該去過不少有趣的地方。”
“諷刺的是,我去過那麼多的地方卻從來沒有放鬆心情旅行一次。”埋頭一番思索,神色挺黯然地說,“沒有時間,也沒有……自由。”
“那太遺憾了。”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去非洲定居。”殷之純將自己蒼白的手伸向空中,看了看,“那裏太陽更好,沒準兒曬得黑了會讓我看上去健康一些。”
“可是……恐怕不可以。”
“如果不進演藝圈,我也許會從軍。我一直就想像一個戰士一樣活著,而不是一隻提線木偶,一個刑期永無止境的囚徒。”模樣可愛地往戀人的懷裏鑽了鑽,他驀地笑了,“當然即便是木偶和囚徒,我也要立誓:除了你,再沒有人可以擁有我。”
遲儻不再說話,他抬起眼睛望向空中:那裏有不知名的鳥類飛過。
它們真的很自由。
☆、51、寵兒(2)
女人看上去已經不再年輕了,骨架也微微有些大,古典盤發梳得一絲不苟。麵部輪廓不太似娟秀的東方女性,這般隆鼻深目的長相應該是個混血兒。整張臉的妝容十分得體,舉止也十分優雅,可惜麵孔浮腫僵硬得有那麼些可怕,仿佛即將漲裂的氣球表麵。
她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報紙,報紙上是個麵目清秀的單眼皮男孩,這個男孩最近重回了娛樂圈,因為參與拍攝的影片為映先熱,成為了一眾媒體追逐的對象。
候機大廳的電視裏傳來了一個頗為細致的男性聲音,女人循聲抬起了眼——又是這個男孩,正在接受媒體采訪。
“你正在拍攝的這部電影叫什麼?講述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與夢同行。講述的是一個混跡街頭的普通男孩一躍成為大明星的故事。這有點像我個人的奮鬥經曆,事實上我稀裏糊塗地參加了選秀節目並簽約了娛樂公司,當時我還是個孩子,什麼也不懂。”
顯然,男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