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皆不必再手下留情!”朝歌城下,為兄當不再見你,等你再見我之時,隻怕是在封神台上,原也無所謂留情不留情!胤禎,就讓朕看看,你今生與他胤禩誰技高一籌?!

胤禎整個人都僵直在那裏,雖說今日可能在四哥麵前要遭受的冷言冷語早已經是演練了無數次,可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那裏有此時的萬一?!淚水一點一點的滑落,他幾乎是再也支撐不住,隻想跪在兄長麵前坦誠一切,俯求原諒——隻想求得親哥哥收回方才的言語,哪怕自己一輩子也不能再進入他的眼目,以後都隻能天涯海角的默念,隻要他收回這些傷己傷人的話——四哥明明是諸兄弟中最在意皇阿瑪的人啊!

可是他不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自己要反悔,拚死不在照著這計劃進行皇阿瑪也是不會答應的!再說,自己在這計劃中,也不過個引子——引出四哥的回憶而已,自己不說,也會有人提著自己的名字照說,甚至添油加醋的說!就算自己不舍得這麼打擊四哥,也有人舍得——皇阿瑪不也是說過麼?要是自己做不了,讓額娘見見四哥也是一樣的!可是那是會一樣麼?那裏可是夾帶著一個再死一次也未必解得開的弘暉!一直以來,自己保住了弘曆,以後再見到四哥時可以用額娘曾經放過弘曆一碼告訴四哥額娘並沒有真的要致死四哥——隻是被局勢逼得那樣,被嫉恨蒙住了雙眼——四哥是在那位子上坐過的,是見過了額娘的偏心的,雖說還是傷心,但是是不是不會那麼絕望?!可是誰知道額娘跟四哥之間居然還夾雜著一個弘暉!活著的人總有妥協的餘地,可是如果人死了要怎麼做?怎麼做都是錯啊!

八哥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為什麼是在自己拒絕皇阿瑪的提議的時候私下告訴自己這些?是拿額娘的命來威脅自己?還是拿四哥威脅自己?隻是,不管是拿誰威脅,自己也隻有認了不是?!四哥,十四知道你親口跟弟弟說這番話,而不是讓老十三代傳,是想弟弟回頭,可是事到如今,就跟你停不下一般,弟弟也回不了頭了!四哥,對不起了,十四注定是要辜負你一番苦心了!

胤禎搖搖晃晃的步伐重新堅定起來,卻不知在誰也不曾發現的時候,那落下的淚珠中早已經是隱隱的含著一絲絲的刺目的鮮紅!

“老十四、胤禎。你好,好!”在胤禎消失的時候,胤禛“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隨即昏迷過去,隻是昏迷前卻還是想著:朕,真就那般的不如他們?你寧可恩斷義絕也不願意留下解釋?那好此後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有聯係!再不要……

“流年,四哥如何?”

“無事。吐出來了就好。隻要不是鬱結心中,不管是他自己吐出來也好,還是你們給他放血也成,總比以前好。”流年一直緊繃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聖君,莫怨恨本尊心狠,隻是你是要掌管天下蒼生的,多情於你百害無一益,要是如他們兩個一般堅定還好,可是如他自己都搞不清心意,將來隻會是綁在一起相互拖累——而你,已經沒有時間等待他站在你身邊摸清心意了!

“你以為這是唾沫啊!”太子眼神一凶,狠狠的盯著流年喂藥的爪子——估計要不是胤禛服下藥丸後果然清醒,隻怕太子要拆了某人!

“加快速度。”胤禛狠狠的說著,“我不想拖了,半刻也不想!”

“好。今日諜報,西岐大軍已經逼近潼關,我已經下令張鳳假戰一場放任其過關,遲不過三日,可進逼朝歌。四哥,不放心,不管是皇父想謀算什麼,時間上也是來不及的了!——西方那兩可是隨軍前來撿便宜了!皇父不在朝歌還好,在,必定被他們尋著。沒時間管我們。至於胤禩——哼,商周決戰,他這個太子太傅、軍中重謀、朝之臣宰豈可不在?!老九不成氣候。老十至今隻承認自己是黃飛虎,別的一概推說不知,問急了就托說昏君無道,須發皆張。連大哥都說不知怎麼就成了這麼個滾刀肉的性子!至於十四……雖不知他在籌謀什麼,但是十四一向不長於此,不然也不會一回兩回都被人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