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槍指過的人,想不到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我如果不是有這些奇遇,別是狙擊槍,就算一把手槍對著我,也不敢有絲毫動作,甚至大便失禁。
可是這個光頭佬,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擋住了彈頭
我下意識的朝光頭佬摔落的地方望去,隻見他盤坐在遠處一棵櫻花樹後,似乎在調理內息。
要不要殺了他?這時光頭佬應該沒有了反抗能力,他跟我之間的距離最多也就0米左右,我有把握可以用‘碎刃風暴’殺了他。
殺了,跟佛門的梁子就算結死了。
不殺,這一槍怎麼解釋?
從第一聲槍響反擊寺廟開始,我就有了個預感。直到這槍打飛光頭佬,才敢確定,真的是時。
是這子回來了。
能夠壓製介琛那種級別槍手的,隻有時;能夠射殺底嘉祥、沈老爺子、光頭佬這種級別高手的,隻有時。
因為時沒有殺氣。
他似乎生就是個殺戮者,殺人是很坦然的,沒有仇恨、沒有原因,隻要饅頭讓他殺,他就去殺了。長而久之,竟然神奇的將那種可以暴露先機的殺氣給消除了。
我可以感覺到殺氣,但前提是別人必須得對我有殺意。
米拉如此,介琛如此。米拉在樓內對我恨之入骨,我自然能感應到她的殺氣,哪怕當時的我還不算是個真正的江湖人。和葉遠在樹林裏追殺介琛時,他就知道了我能感應到殺氣。所以先將槍口朝下,等有完全射殺我的把握時,才會瞄準。
既然連我都可以感應到殺氣,別沈老爺子,光頭佬了。
可是時卻是沒有殺氣,他殺人,會覺得很理所當然,好像不是在殺你,而是將你送到一個極樂世界去一樣,一點也不帶殺意。
如果讓介琛去殺光頭佬,相信他會毫發無傷的躲開,甚至正麵打飛子彈。但麵對時的這一槍,他隻能選擇這種直接麵對的方法。
殺人能殺出這般境界,時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我收回心思暗自琢磨著光頭佬會不會記仇?
過了一會,我眯著眼望著光頭佬,手臂緩緩抬了起來。殺了吧,瞻前顧後可不是我的作風。
突然,光頭佬睜開了眼睛,咧開還流著血絲的厚厚嘴唇,猥瑣的朝我笑了笑。隨後,他不再看我,而是專心致誌的打坐療傷。
猥瑣歸猥瑣,但我明白了他那一笑的意思——不要妄動。
算了,四五十歲的老家夥了,殺什麼殺!積積德吧,不上哪佛祖開眼,賞我個長生不老也不上。
我又瞅了一眼光頭佬那黝黑幹皺的臉頰,招呼葉遠和龍往寺廟衝去。
實際上我是怕了,我有種預感,光頭佬拚起命來,會非常恐怖。
有時壓製著槍手,我不再顧及,徑直往寺廟衝去。奔跑中,掏出手機發了兩個短信,一個是給沈倩倩的:按計劃行動。另一個是給胡九的:杜暢在車禍現場,抓住他。
山頂處是一座佛家寺廟,寺院也不怎麼大,建築卻古色古味,樹木多為櫻花,青石板鋪地。借著月光,我看見青石板上有幾滴血跡。
時在哪?
槍手在哪?
我不知道,他們現在也許正在上演著一幕巔峰對峙。就像電影上演的一樣,兩個頂尖狙擊手詭異的轉移著位置,時不時拿槍對準對方,等下一次槍響時,就是對方在殺手界抹名的時刻。
我不懷疑時的能力,帶著葉遠龍衝進了大殿。
果然,大殿裏有十幾個漢子等待著我們,行怪癱坐在一旁,一個漢子正在給他處理著傷勢。
可惜,萬千傷口,豈能處理得了?地上,已經一灘血水了,腥臭無比。
“車門的?”我先發奪人,問。
“是。”其中一個高個鷹眼男子站了出來,走到我身邊半低著頭,戲謔的看著我。
鷹眼男個子估計在一米九左右,他站在麵前要高出我半個頭去。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為了大局,忍著心中的不快:“底老大沒來嗎?”
“沒有,你是誰?”鷹眼男想不到我認識底嘉祥,驚訝的問。
“大龍王超呢?”我又問。
“超哥也沒有來日本,您到底是?”鷹眼男聽我還認識王超,語氣也客氣多了,恭謹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