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鵬家在金城市政府大院,一棟很普通的樓內,不知道是最近江湖暗流湧動還是市長級別的高官本來就有這樣的待遇,一路上,經過了五道或明或暗的檢查。
那些執勤的警衛們也都是江湖人,境界最高的竟然有生死境的。我看著不禁一陣咋舌,習得好武藝,賣與帝王家,這句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很恰當。江湖道與俗世也許真的沒有什麼區別了,真不知道佛門是哪來的信心,會如此大膽的跟政府作對。
嚴大鵬家中不是很樸素,但也看不出奢華,像個普通的白領人家一樣。嚴媽媽戴著一件圍裙在做飯,草進屋就幫忙去了。嚴大鵬在陽台上看著一副象棋發呆,見我進來後,招呼我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
“日本怎麼樣?”嚴大鵬笑眯眯的問我。
“都一樣。”我淡淡的,日本有忍者,有黑社會,可以控製政府,可以談判,可以進行暗箱操作,下都是一般黑。
“你看出了本質,無論是發達社會,還是古代原始社會,人類的本質都沒有改變過。無論是老百姓,還是官員,皇帝,隻求個利益二字。普通人希望政府官員給他們更好的生活,而官員則希望社會民眾能順從他們的意誌。這是矛盾的,也是符合人類發展的。就如這盤棋一樣,最終,隻求個輸贏,但該如何走下去,還得看時,地利,人和。”嚴大鵬貌似很有文化的。
“這番言論似乎不符合您的身份啊。”我笑著,不清楚他為什麼會給我講這些大道理。
“人類很虛偽,眼中看到的是真實,卻不能出來,包括我也一樣,來,下棋。”嚴大鵬指著棋盤,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時候,陪老爹玩過象棋,當然,我們倆都是臭棋簍子,對象棋的理解,都處於僅僅會走而已。不過嚴大鵬顯然不是為了跟我在棋盤上一拚高下。
我也不客氣,下手走了一步當頭炮。
“年輕人總是富有攻擊力,炮字當頭,是很有殺氣,但是,要用好了才行。”嚴大鵬著,跳馬上前。
現在的棋局,似乎跟我現實處境一樣,可以攻擊,但我不知道佛門的底細,這一步,應不應該打過去?
“有人,最好的攻擊就是防禦,但有些情況下,防禦,也是一種攻擊。”嚴大鵬又莫名其妙的了一句話。
“您的意思是我應該防守?”我手裏拿著那枚‘炮’,眼光卻望著嚴大鵬胖乎乎的臉頰,問道。
“你是否防守,取決於你的敵人是否要進攻!”我還沒有走棋,嚴大鵬卻將‘車’先出來了。
“哦。”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胡亂走了一步掛士。
“對,在不知道強大敵人具體意圖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防禦,以逸待勞。”
“您這個想法似乎跟藍翁的有些不一樣?”我明白了嚴大鵬的意思,他是讓我不要妄動,以靜製動,先看看佛門要怎麼做。
他的確實很有道理,我總是想著怎麼去對付佛門,卻沒有發現,實際上一直是佛門在主動攻擊。而我,則是被迫反擊,或者退避。現在也一樣,我用不著去刻意的考慮如何對付他們。如今江湖道已經分裂為兩派,海車兩門失去江湖道的庇護,錢門被我威脅,這個情況下,佛門肯定會有所動作。
我現在要做的,隻是防禦佛門的攻擊。
不過藍翁的意思卻是讓我主動出擊,我不知道嚴大鵬到底有沒有跟藍翁商量過。
“我現在隻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在跟你下棋。”嚴大鵬笑著,意味深長。
我胡亂走了幾步棋,對應著他的攻勢,卻總是沒有走好,因為我還沒有處理好與嚴草的關係。
嚴大鵬的棋藝不是我能對付的,一陣攻擊,就將我的棋子吃了個幹勁,隻剩一將、一卒。
我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前進。
卒過河,就像個烈士一樣,隻能前進,不能後退,有點風兮兮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味道。
“這就是你對大局把握不好的後果,本來是一盤大棋,你卻把眼光都放在了一個卒子上,最後的結局,隻能是現在這樣,兵敗,身死。”嚴大鵬著,吃掉了我的將,結束了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