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創世起,那些偉大的至高神佛們就留下了許多令人驚歎的神術。比如西方世界的‘大預言術’、佛教的‘佛法無邊’、道家的‘芥子方寸化須彌’、藏域的‘轉世’等等。這些都無法會科學來解釋,但確實存在。相比到它們,什麼武學、魔法、技能都變得那麼幼稚、可笑。
沈老爺子剛才用的那一招‘生命的預言’跟‘大預言術’有些相似。據傳,大預言術是西方基督教的至高神術,流傳在世間的口訣也讓人們朗朗上口。
‘神,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神要毀滅的,即不會存在!’
‘神,信仰我,你將得到光明。背棄我,你將得到我地怒火。作為規則,我允許黑暗地存在,但是黑暗將永遠不得淩駕於光明之上。否則,必招來我地淨化!’
等等,這些就是大預言術,而沈老爺子‘生命的預言’則是以生命作為代價,召喚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阻止了將要落在藍翁胸膛上的鐵拳。
我們都驚歎於這種神術,久久不能恢複平靜。同為江湖人,對世間的神秘事物也了解不少,但是這種聳人聽聞的神術,誰也沒有親眼見過。還是藍翁最先反應過來,他有點惋惜的沉聲道:“沈老,您這是何必呢。”
“將死之人,能救下藍翁一命,值了,想必去那九幽地獄也能少下一層。”沈老爺子耷拉著腦袋,虛弱的道,讓人感覺他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似乎下一刻就要離開這個人世。
“爺爺!”沈倩倩一聲悲呼,撲在了輪椅前,泣不成聲。
“好孩子,你做的不錯,以後沈家就靠你了。”沈老爺子用幹枯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欣慰的。
沈老爺子的身軀蜷縮在輪椅中,幹瘦、無力,就那麼輕飄飄的坐著,似乎吹來一陣風都能把他帶走。但我卻感覺這時的他,才是最輝煌、最偉大的時刻。至少,比他鐵血弑兄要光彩的多。
“為了這個叛徒,值得嗎?”藍翁用手指指著我,惋惜的歎道。
“先不要考慮他到底是不是叛徒,人活一輩子,誰都有權利追求利益,讓自己過好了,才能給別人關懷。世間莫不如此,藍翁又何必執著於一念呢?!”沈老爺子緩了緩氣,接著道:“下熙熙為利而往,我們沈家是生意人,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什麼仇恨、怨念。正因為此,我不介意方星刺殺過我,更不介意他逼走赫。直到現在,我依然在支持他,哪怕用生命的代價。這些為了什麼?到底,還是一個利字,沈家的利益。家族的傳承,在我心目中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可以拋棄一切,去完成這個目的。藍翁,我們都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下,你啊,得改改脾氣了。”
我暗暗一驚,看來沈老爺子一直就確定了我就是刺殺他的元凶,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並不準備追究責任。
“為了利益,就可以不擇手段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死了又有什麼?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藍翁不同意沈老爺子的看法,激昂的反駁。
一聽這話我就來氣,冷哼一聲,諷刺:“您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當然無所謂了。可是你有沒有替別人想過?奢侈自己的生命,會對別人造成什麼傷害嗎?我的生命並不是自己的,而且屬於他們,這個屋子裏坐著的所有人。”
藍翁被我問住了,他漲紅著雙臉,出著粗氣惡惡的看著我。
花葉在身後拉了拉我的衣角,急忙解釋:“藍翁,你不要跟輩一般計較。他才多大啊,二十幾歲,什麼都不知道。”
貌似我的那段話有些重了,我不知道藍翁的私事,隻是見他一個人在江湖道上行走,以為他也是老光棍一個呢。
這也不怪我,混江湖的,每在刀口上添血,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明的太陽,所以在年輕時成家的很少。等上了歲數,混下些名頭後,卻又發現,愛情已經離他而去了,再也找不回來。於是,有些人夜夜春宵,流連於風月場所、也有些胡亂找個女人,敷衍了事的生下子嗣,用以傳承接代、更有些,甚至終身不娶。
這是江湖人的悲哀,看多了世間的分離合散,愛情,就變得不那麼重要,隻是花季少年的幼稚遊戲罷了。
“藍翁,你覺得目前下大勢如何?”沈老爺子突然又問。
“亂世將起,不,不是將起,而是已經開幕了。明政府就會跟佛門開戰,你們沈家估計也躲不過這一劫。”藍翁低歎一聲,轉頭坐在一張沙發上,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