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你可知,詛咒是誰下的?”
他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不僅知道,還跟那人熟的很呢,夢生要不要隨我走一趟,去那裏看場熱鬧的大戲?”
“好啊,隻要不無聊便好。”
他笑的格外開心:“到了那裏,我保證你一定不會這麼認為。”
因為沒什麼錢的緣故,隻要了一間房子,我便和他和衣而臥。
此人雖然行為有些浪蕩,眼神卻幹淨明亮,所以我並不擔心什麼。
睡前聽他喚我名字,背對著身子略帶靦腆道:“夢生,其實……你真的是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這算什麼?有心無力的言語調♪戲?白樂宮蕭家子女……相貌都是不差的。
見我不出聲,他又遲疑道:“今天,你未把我丟在大街上,我心裏其實很感激。”
應該是高傲慣的人吧?表達謝意都不敢當人麵。
我想起白天,他摟著我說‘不管願與不願,都請不要把我丟在街上’,憐意又從心底冒出來,伸手摟住他肩膀道:“我知道,你早些睡吧。”
他身體僵了下,稍後便抱著我的胳膊,睡著了。
我卻無法閉眼,胳膊被他用盡了力氣緊摟著,似生命中最後僅有的寶貝,心中忍不住酸澀。
秦少洛……我其實羨慕你,雖然曆經坎坷曲折,卻最終堅持活著,還有幸遇到了夢生。
蕭雅言和你走同樣的路,卻連十歲都熬不過……
雅言、瓊寶、潤玉……我心又開始疼了。
“蕭瓊寶,你給我下來!別總趁我不在就欺負哥,你這頭連腰帶都係不住的胖墩兒豬!”
“哥,潤玉打我,嗚嗚,你要替我報仇!不行,一巴掌不行,至少,至少要把他嘴打腫,讓他說不了話!”
“蕭瓊寶,你就繼續裝可憐吧!有你這麼跟哥哥說話的麼,隻會告狀的馬屁精!我告訴你,爹和娘一大早就出門進香了,看我這會怎麼修理你。”
“哇哇,大哥,二哥打我,你要幫我打他……。”
“好了,潤玉,寶寶還小,你就讓著他點麼,大哥去給你們買程記的桂花糕好不好?”
“好,好。不過大哥,你寵著他,我可不會!你瞧瞧他現在都壞成什麼樣兒了,比他大一盞茶時間也是大,我是哥哥管他他就得聽著。蕭瓊寶,你給我過來,我非削了你不可!”
……
童年的記憶一如潮水層層浮上來,我猶如躺在河底看往日時光流淌而過,或爭吵或喧鬧的片段讓我身體暖了又寒。
“關你什麼事?!”“你給我滾!”“你這來曆不明的妖人,到本宮身邊打的什麼主意,又抱有何目的?”
如今的寶寶,已記不得我曾為他走街穿巷去買桂花糕,也記不得和潤玉在一起時我對他的偏袒……更有甚者,他或許連自己曾有個大哥也都記不得了。
我最終不忍再想下去,窗紙上卻開始有影子閃動,淡淡的血腥味隨著窗戶慘進來。
一隻手,慢慢的伸開了五指,一點點的朝窗外移過來。
樹上燈籠將這隻手的影子照的清晰分明,我從袖中掏出一道符咒捏在指間。那隻手試探猶豫了會兒,最終將窗戶推開,一團烏黑的瘴氣慢慢浸進來,化為長發垂地的曆鬼。
無相鬼,毀容或是相貌醜陋不願投胎的人死後所化。因麵部腦後均長同長黑發,故形狀頗為詭異駭人。又因嫉妒心較重又被稱剝皮鬼,食指指甲銳利如刀,專乘夜色入戶,對施削臉割五冠等殘忍之刑。
我屏了呼吸,看著它一步步走進來,最後停在床前,就在他伸出手的刹那,一道白光從我手心飛出,符咒在飛移中化為銳利刀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那曆鬼食指生生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