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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沒有去上課,原因很簡單——全年級的公共課,橋本龍飛一定會去的。
白癡也沒有去上,反正他上不上課老師也不會管他。
我們坐在小樹林裏,各自靠著一棵樹幹,閉著眼睛。我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每次我睜開眼都見他還閉著。他的事情還真夠想的,像我,最困擾的事莫過於橋本龍飛了,可是花了十分鍾就想清楚了——反正躲不開,明天就去吃中餐(還是和你的午餐分不開啊~~~)。他到底在想什麼啊!!我的耐性到達極限……!
“橋本龍騰。你的名字……。”他突然睜開眼睛,讓我有一點點受驚嚇——無緣無故的,要睜開眼也不用那麼迅速啊……。唔,他知道我的名字了?(你以為隻有你的聽力佳啊)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瞪他。
他沒有回答,冷冷的臉上突然泛起一絲笑容,讓我頓時全身血液凝結——他受了什麼刺激嗎?從來沒有多餘表情的冰塊式人物,讓我以為是他臉上的神經受損的人物……。奶奶呀……。
“齋夜嗜。”
唔?!他的名字?
白癡……,不是,是齋夜伸手從我的筆挺製服口袋裏拿出一支筆和一個空空的本子,在本子的第一頁上寫下他的名字:齋夜嗜。這個名字就把第一頁給寫沒了——浪費紙張的人。然後,他翻過一頁,又寫下我的名字:橋本龍騰。想當然,這個名字占了第二頁。
我想起奶奶給我準備這個本子的時候曾經說過,希望不要再是空的。現在好啦,一下子就去了兩頁……。唔,不對,這個本子很眼熟啊……。和去年、前年、大前年、大大前年——甚至小學一年級時的本子都那麼像……。
我決定驗證一下——好不容易才記起來小學一年級時曾經在最後一頁寫了自己的名字以防丟失。啊……,還在!!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嚇人。難道這麼多年,沒有同學想到過和我交流嗎?一個也沒有嗎?
我的第一個,就是一張臉從來沒有表情的、會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吃飯的——齋夜嗜!?
“橋本家。”齋夜仿佛看出我大受打擊,又冷冷的開口轉移我的注意力。
唔,我什麼時候會了解別人了???
不過現在不是我驚訝的時候,我必須掩飾,我必須對外維護橋本家的顏麵。於是我強忍心虛,瞪他:天下姓橋本的人多了,我可不是那個專出天才的橋本家的人。(哇……,不打自招)
像你這種智商的人能知道橋本家真不容易。齋夜以眼神回答道。
我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可是想到保住了橋本家的顏麵,心裏居然沒有高興,而且滿是苦澀。
為什麼呢?我更不解。
“一個月。”齋夜的話非常容易明白,不就是問我為什麼一個月不來上課嘛。(隻有你才明白吧~~~)
我把本子翻到第三頁,寫上:我在家養病。那天胃病發得太厲害,幾乎痛得要死去,所以醫生診治後說要療養一陣子。奶奶也天天陪著我。唉,如果不是知道奶奶會擔心的話,我寧肯痛幾次,然後待在家裏,不要再出門。
為什麼?他的眼裏依然隻有冷淡,卻讓我喘不過氣來。
胃病。我按按胃部。
他的眼裏突然出現一陣殘忍神色,若非我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恐怕還看不出來。我一陣顫唞,想逃。但是我清楚,並不是想逃開他,而是那雙擁有殘忍的眼睛。
如果讓你再聽一次那些人的聲音,你可以認出來嗎?他拿起筆,寫道。
我近乎呆滯的點點頭,點完之後才想到:他怎麼知道我是被人抓去的?
很好。筆尖劃破紙頁。寫字用那麼大的力氣幹嘛?
齋夜這個人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