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
我居然能夠一個月不和哥說話!實在是佩服自己啊!!
雖然這一個月過得和一年一般長久,卻還是值得。畢竟,這是我第一回消極抵抗哥的欺騙行為。
不過,是不是也該有個結束了呢?每回見到哥,他都以那種傷心萬分的神情凝視著我,即使想裝成沒看見,卻還是無法當成不存在。他難過的時候,我又何嚐不傷感呢?
收拾好工作袋,側耳聽見苑璐和龍翔在餐廳裏大喊早餐時間到了。我打開門,不意外哥又站在門邊,巴巴的瞅著我。唉,既然知道這樣做會讓我生氣,當初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我?
我無視他失望的眼神,徑自下樓,邊走邊聽見他跟上來,不靠近也不疏遠的隨著我來到餐廳。
人都到齊了,早餐開始。
“小飛已經一個月不和我說話了呢。小飛,還在生氣?”哥並沒有理會跟前的荷葉糯米粥,撐著下齶,望著我的方向,低聲說。
我迅速抬頭看他一眼:蒼白的臉色,輕蹙的眉,看起來很不快樂。這樣想想,心裏禁不住有些動搖了。
“可你好像不太擔心啊。小飛不在家時,抓起餐點就吃,找到地方就睡。”似笑非笑的變態接話道,瞟了我一眼,仿佛在說我實在是定力不夠,竟然會被哥可憐兮兮的模樣打動。
我冷冷橫他一眼,悶悶的吃著東西,心裏給自己再製定N條行為規範,以擺脫哥的情緒對我的控製。
“是啊。雖然他說在生我的氣,但我在花園籃椅上睡著時,他會幫我蓋毯子啊。還有噢,一直在定藥膳給我們吃。我當然不擔心啦。”哥霎間變得笑眯眯的,端起碗,將荷葉糯米粥喝了大半。
……。以騙來博取我的同情心?!又來了。
我站起來,拿起西裝便往外走。
到大門邊時,哥的聲音追過來:“小飛……今天照樣中午不用點外賣噢,我們會送吃的來啊!!”
我頓了頓,想起剛才似笑非笑的嘲笑,硬下心,不做任何回應。我知道,其實我這樣就像小孩子鬧別扭,……小孩子的冷戰能有這麼久也不錯了吧。想來想去,哥也是為了我好,才會騙我。還有……他……也是。
而且,這樣僵持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問哥關於他那回答應告訴我的事情。
最好能將他騙來醫院,讓我好好檢查一番。
嗯,這需要好好計劃。
“龍翔,不準叫外賣。”將整個身體陷進旋轉椅中,我轉動著自己的身體,一手撥弄著桌上的病例文件,一手搭在太陽穴旁邊,不停的按摩。
誇張的一聲慘叫後,從高扶手躺椅裏緩緩的伸出一隻手,在空中停滯了幾秒,五指亂舞有如鬼爪:“啊啊!!二哥……我都快餓死了!!不是說會送來的嗎?怎麼能遲一個鍾頭還不見人影?!早上也沒吃飽就被你拉來了……嗚嗚……。虐待!!”一張掛著哀怨表情的臉赫然出現在鬼爪下,眼淚在眼睛裏轉個不停,卻也沒見下來。
“哼……。”我自然還記恨他將安眠藥給哥的事,也懶得理他。
“龍飛……拜托你……讓我們叫外賣吧。”房間另一邊,苑璐也一副宛如餓死鬼投胎的表情,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
“我回去看看,沒準他們忘了做飯。我擔心哥的胃病。” 我直起身,擺好一疊病例,說。哥的記性偶爾可以用驚人來形容,但這驚人也是兩極化的——不該記得的事情,該死的記得一清二楚,該記得的關乎自己健康的大事(甚至性命攸關的事情),他也有辦法忘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