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站在頂尖處的人們的自尊,他們之中有人忍耐不住地對渚大罵起來。

安斯艾爾對這時所發生的一切全然不顧,他緊緊地盯著渚,再次張口時,聲音中竟然嘶啞起來。

“季陽……季陽在哪兒?”

渚的目光投向安斯艾爾,同時也笑得冷然,他望向安斯艾爾的目光儼然就是在看一個失敗者,口氣中不乏傲然。

“季陽在哪裏與你有什麽關係?”

“季陽究竟在哪兒!”安斯艾爾情緒激動地從座位上起身,他看著渚的目光彷佛要將渚扒皮拆骨一般。

“安斯艾爾。蘭迪。”渚在螢幕的那一頭看著那射向自己的憤怒目光,他慢慢地說著這個名字,“我說過的,你要離季陽遠一些,不要把你那惡心的味道沾染在他的身上,不過你卻始終沒有聽進去,對嗎?”

對於渚這樣侮辱性的話語,安斯艾爾不怒反笑,“這樣說來,你豈不是比我更加惡心?你又有什麽資格來這樣說!”

渚正要再說什麽時,他的表情突然有了些許的變動,安斯艾爾也看出渚想要抽身而退的意圖,他不由更是緊張地叫著,“渚!季陽在哪兒?!”

渚隻是冷冷地看過來一眼後,整個螢幕便成為一片黑暗,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安斯艾爾看著那已全黑的螢幕,緩緩地坐回原位,隻是他麵容卻越顯猙獰,黑色的霧氣開始由他身上不斷冒出並越發濃重,並在下一刻席卷了周圍的物體,使那些物體或是消失、或是成為殘品。

安斯艾爾看著虛空中的一點,恨恨說:“渚,我不會讓你心想事成……該下地獄的是你才對!是你!”

對於安斯艾爾的詛咒,這時的渚根本感受不到,他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手上的血跡,適才那些因主人被殺而想要攻擊他的保鏢們已經命喪黃泉。

可是,這些還不夠,遠遠不夠,渚眼中的紅芒瞬間顯現複又消失,他極力壓製自己嗜血的渴望,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他不想因自己的味道而使得季陽不喜。

“渚……”

季陽蜷縮在床上,這裏是一處山間別墅,即使現在沒有主人,但別墅內的一切設施都很完善。

季陽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他隱約記得渚帶他去過很多地方,可是現在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想要向渚詢問,隻是他的身體狀況卻越來越糟,昏睡的時間越發加長,昏昏沈沈地根本無法完全清醒。

當季陽周身突然感到溫暖時,他順著那熟悉的氣息更加緊密地擁住了那人,汲取著那一點點的溫度。

渚看到季陽如此虛弱的狀態卻束手無策,他的手指一點點勾勒著季陽的輪廓,從來沒有想過隻因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會讓季陽落到如今這種境地……

“季陽……”

渚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他讓季陽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渚俯下`身去,慢慢挨近了季陽的唇,無論是出於感情上的吸引,還是他們本身已經密不可分的羈絆。

渚輕吻著季陽,他的本能在不斷叫囂著要將這個人融入自己的骨血當中,但是……他舍不得……

渚就這樣一點點輕吻著季陽,由唇部到眼睛甚至臉頰上的每一個部位,彷若季陽是一個絕世珍寶一般不忍褻瀆。

渚能夠清晰感受到季陽那皮膚下流動著的血液,他無時無刻不在克製著自己的本能,不要去吸取那皮膚下的溫熱血液,可是他的本能卻一直在提醒著他,他想要的更多,而不僅僅如此……

渚的唇漸漸離開了季陽,看著毫無防備的季陽,渚不由想到若是季陽醒來,當他知道自己才是造成他如今這樣、掠奪他生命的元凶,季陽會怎麽想呢?是不是會覺得憎恨厭惡?或許那個安斯艾爾。蘭迪說的沒錯,自己比起他來還要惡心,一邊剝奪著這個人的生命,卻還一邊說要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