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回來跟你說一聲啊。”花答。
羊開心了起來,原地複活打坐回血,又問:“哦哦,那你怎麼知道我就在玉虛峰上?”
“我不知道。我徒兒說想拿成就但跳不上來,所以我就來的。”花回答。
那浩氣秀秀也已經原地複活,這時候突然插嘴:“師父最疼我了~”
“那是自然。感動了吧,求合體啊。”花立刻接口。
羊沉默了一會,的身上開始散發紅光。花一愣,就問他:“……你幹嘛自絕經脈?”
這次羊沒有回答。他倒在地上,然後屍體消失了——回營了。
係統提示,浩氣咩下線了。
他覺得喉嚨被哽住,難受得不得了,看著玉虛峰頂,那朵花跟那秀秀相處甚歡。然後側頭,去看皺眉看著這一切的師父。
“吃飯吧。”師父說,走出了他的房間。
他呆呆地在電腦旁出神:
千算萬算,羊跟他都沒有算到,讓羊流眼淚的玉虛峰,對於花來說,什麼都不是。
這個大半年來,被羊視作情感寄托的山頂,對於花來說,不過是“為了給徒弟拿成就才跳上來”的地方。
那羊的等候又算什麼呢,勇闖惡人穀又算什麼呢,守著世界頻道又算什麼呢。
算P。
在妹子麵前,羊對花來說連個P都不算。
那他呢。無論在遊戲還是現實,都老實乖順跟師父形影不離地他呢?又算什麼。
那之後,遊戲中就總是彌漫著一種,怪怪的氣氛。
這種怪一方麵是因為,師父突然重新對幫會管理產生了巨大的熱情,從他那裏把跟妹子們聯絡感情的工作全部接手,還從原來的幫會挖來了曾經的那個軍娘,天天插科打諢。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足足有一星期,浩氣羊都沒再上過線。
他又跑去玉虛峰峰頂發呆,看師父跟那軍娘談天說地,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就神使鬼差地密語了師父:
“我是不是快有師母了?”
打出來就後悔了,他覺得這句話透著一股別扭兮兮地酸味……可是打出去的對話潑出去的水,已經不可能再收回。
師父的答複來得很快:“我跟她是老服的朋友,她是為我才轉來新服的。”
沒有解釋也沒有調侃,更沒有忽視他的話。師父隻是想他陳述一個事實:“她是我的好朋友,從一個服到另一個服的朋友。”
他恍恍惚惚想到了師父曾經在好友頻道打出的字:“美人兒,你終於舍得來了!”
原來……就想花之於羊,師父也一直在等待一個人。
他控製不了自己的手打字詢問:“師父,你當時是怎麼想的,收了我當徒弟?”
師父就在跟那軍娘聊天的間隙回答他:“當時她說什麼都不肯來,我畢業了之後覺得挺沒意思的,就跑回稻香村打算撿個徒弟養養。正巧遇到你了唄。”
正巧遇到你了唄。
他坐在電腦起,下意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拍了拍。但是無濟於事。
拍得多用力都不能緩解胸腔中湧起的那股酸澀和無力感。他咧咧嘴角,抓抓頭發,打字對他師父說:
“我趕個稿子,先下線了。”
師父的回複裏也帶著笑意:“嗬嗬,行。其實咱倆可以當麵談,隔著一堵牆還用這麼貴的收費聊天器,真是燒的。”
他關掉了電腦,又起身關上了房間的燈。然後坐到床上,低著頭對著自己的腳發呆。
胸口越來越悶,越來越痛,他卻無從紓解。
——師父是第一個,對他主動示好的人。是第一個沒有嫌棄他的笨拙沒用,反而大笑示好的人。
他以為,就像師父對他來說是特別的,他對於師父,怎麼都有種微乎其微的特別。
哪怕是特別笨也好,哪怕是特別水也好。
他以為,在稻香村出生點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師父是看到了他的水,也看中了他的水,才會收他當徒弟。
可到頭來,不過是“正巧遇到了”而已。
徒弟什麼的,隻是師父用來打法等待的漫長時光的一種……小道具?就好像玉虛峰的雪一樣,難過的時候就會情意綿綿的望著,等不難過了,就幹淨利落地丟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