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約定好了一起環遊世界,他們約定好了……等一切結束後,隱居日本看滿天絢麗的煙花……
細碎的石子陷入血肉翻攪著,傷口處一片模糊,身體的疼痛麻痹不了內心的絕望。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抱歉,G他隻是太擔心,請原諒他!”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爾文依著牆壁緩緩站起來,視線掃過每一名守護者輕輕搖了搖頭。
“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manjusaka的毒,我真的沒有辦法解!”
褐色的瞳仁顫唞著擴散,虛軟無力的身體踉蹌著似要站不住地向後倒去。身體靠上牆壁,眼底逐漸湧出一絲痛色。
manjusaka……
中毒之人會被活活痛死,而且……越是掙紮越是痛苦,甚至曾有人拋棄活著的榮耀揮刃指向同伴,隻為求死!這種毒藥於兩年前被他列為禁藥,關於它和解藥的配方悉數封鎖在自己房間的密室中。
他不曾限製同伴的行動,所以,即使是他也……
道格拉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知道……你是知道的!
manjusaka——曼珠沙華,有人又稱之為死亡之花,是對已故之人的思念和悼念,亦是,惡魔悲傷的回憶和思念。
如浪濤一般的痛感延綿不斷地襲來,綱吉緊閉眼眸,顫唞的睫毛滑下幾滴晶瑩的汗珠。
manjusaka就是這樣的感覺……嗎?道格拉斯,你是想傳達些什麼,還是,你不曾舍棄最初接近我的目的?
“爾文……是吧?拚盡你的能力,可以延緩毒發多長時間?”
“一夜吧……”
“我懂了!”
我知道延緩毒性隻會增加你的痛苦,即使如此,也請你堅持下去,Giotto……
手指顫顫巍巍伸進外衣內側握住藥瓶,看著那藍白相間的膠囊,綱吉咬牙倒出四粒吞下。
“我會弄來manjusaka的解藥,在此之前,請你們耐心地等待!相信我,我不會讓Giotto死的……”
不顧眾人驚愕的表情,綱吉反手鎖上門身體靠著門扉緩緩滑下。
沒想到,Giotto的毒能將他的行動限製到如此程度,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是生命共存體。這算是他對自己的警告嗎?
肌肉連帶著心髒一起抽搐,好痛……即使調養了兩年之久,也似乎……沒辦法恢複如初。
低不可聞的一聲歎息,綱吉抬起手臂蹭了蹭模糊視線開始調試耳機的信號。沒多久,耳機傳來滴滴的信號聲,房間多了一個三維立體圖像。一身黑的小嬰兒盤腿坐在地上,一手端著濃咖啡一手卷弄著耳邊的鬢角。
“喲……蠢綱,難得你會主動聯係這邊!”
“喲……親愛的老師,雖然現在很想好好和你敘舊,但身體似乎有點糟呢!”
微笑著聳了聳肩,綱吉攤手虛弱地調侃自家堪比魔王的老師。哢噠一聲子彈上的聲音,小嬰兒舉槍不悅地瞪向自己最優秀的學生,臉色在觸及到他的一身狼狽樣時迅速沉下。
“喂,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蠢綱,你很懷念我的子彈嗎?”
這人慘不兮兮的樣子,reborn一生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少年,是他一手帶進這個世界,是在他一點點扶持下成長起來的孩子。為了不被黑暗扭曲自己的價值觀付出了多大代價,沒有人會比日日夜夜陪在他身邊的自己更清楚。
那種隻能守著一副軀殼的日子,怎麼能……讓它再次到來?!
“不要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瞪著我,Giotto中毒了,是manjusaka!夏馬爾在哪,我需要它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