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這個工作狂應該還在公司加班才對。
「出門拜訪客戶,剛好經過,順道過來看看。」
順道?順的是哪條道啊?從這個社區出去至少要走十分鍾才會有捷運,而且沿線所連結到的車站根本也跟商業區徹底絕緣,這個男人的瞎話已經讓他不隻一次想要開口反駁,可惜他不敢。
「感冒好點了嗎?」
「嗯…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快好了還是差不多沒感覺?」
「還好。」
「不過既然可以出門,應該是前者吧?」男人倚著鐵門說話,剛好在鑰匙孔的附近,蘇向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好有一句沒一句地搭。
「算是吧?也沒覺得哪裏不舒服……放心啦!我明天會準時去上班!」
「為什麽這麽講話?我有催你嗎?」
男人的不假辭色讓蘇向槐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不過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本來,流蕩於他們之間的空氣不是這種味道,沒這麽尖銳,沒這麽浮躁,沒這麽…客套,可是,當他每次努力想要營造出過去那種輕鬆的氛圍,腦中便會閃過郝思沛幽怨的神情。
沈仲宇或許跟女人也是可以的,畢竟他和異性的互動確實是很微妙,微妙到讓他覺得喉嚨像是噎到了魚刺,沒有過分的不舒服,卻也無法完全不去在意,更何況他們還有過一廂情願的「一掖情」。
也許是精神潔癖作祟讓他不得不耿耿於懷,但即便是朋友,在撞見那樣的場麵都會稍微解釋一下了,為何對他偏偏一句話都沒有?
難道他對他而言,連朋友都稱不上嗎?
倘若真的是這樣的話,又何必這麽關心他?他不過是個工讀生,一個工讀生銀貨兩訖之後就什麽都不是了,所以他不希望雙方有太多交集,一旦生活被打亂要再恢複到以往的步調便沒有那麽容易,能不能別來改變他的世界?
「幹嘛不先上去?」停好車回來的陳麟掏出鑰匙才發現旁邊還站了個男人,見蘇向槐一臉為難,他扭過頭瞅著對方,「你是?」
「敝姓沈。」沈仲宇把通道讓了出來,被路燈打亮的臉龐一如往昔沉著不紊,再多的情緒,全都被藏在那不卑不亢的態度底下。
「哦,原來你是阿槐的老板喔!你好,我叫陳麟,我跟阿槐是室友。」聽完他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陳麟打開大門隨口問他要不要上樓坐坐。
「陳麟我老板要走了!他超忙的他晚點還有飯局!」蘇向槐伸手拉住剛踩上台階的陳麟,兩隻眼睛緊盯著沈仲宇不放。
「是喔,那就下次羅!」蘇向槐越是緊張陳麟越是表現得蠻不在乎,果不其然,背後的沈仲宇也嗅得出那股較勁的意味。
「我今晚剛好不忙也沒飯局,你們是正準備吃晚餐嗎?可以加入你們嗎?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叫外送,反正我整天都沒怎麽吃,聞到食物的味道還真有點餓了。」
「不會吧?我一餐沒吃就受不了了,沈老板你的胃是鐵打的嗎?」
「怎麽說?」
「像這家夥啊,三天兩頭就鬧胃痛,三餐超不規律的,不過去貴公司打工之後有比較少聽他在講了。」
「醫生說他有輕微胃炎。」
「你連這個都知道?」
「昨天是我帶他去看醫生的。」
「老板你人也太好了,還親自帶員工去看病?」
「員工是公司最寶貴的資產,應該的。」
一提到昨晚的糗事蘇向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鬆開陳麟逕自上樓也不管背後的沈仲宇有沒有跟上。
「阿槐你要去哪兒?」
「你們慢慢聊吧我先上去,我沒體力陪你們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