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聽到李敬那句傷人的質問,倪子揚的氣立馬就不打一處來。幹脆扒拉開站在身前的方浩,大搖大擺地晃悠進了宿舍。
瞧瞧這孩子,話說倪媽媽讓他少管閑事兒的話音兒還沒散去呢,他這邊兒就已經給忘後腦勺兒去了。
不請自入的倪子揚站在宿舍中間,痞兮兮地雙手插兜,微揚著臉,一雙狹長的眸子犀利地看向坐在上鋪的李敬。
也許是因為他的身高與此時咄咄逼人的強大氣場,使得本已不寬敞的宿舍更顯狹小。
如果倪子揚現在回頭,也許會發現方浩一向潤澤的淡粉色唇瓣,此時竟已失去了往日那自然漂亮的色澤,而那隻緊緊抓在門把手上的右手,因用力過度,連骨節都泛起了白色。
但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倪子揚身上,而倪子揚的視線,又在李敬的身上。
見宿舍裏突然進來一位,房間裏的四個人將視線均齊刷刷地轉向倪子揚。
沒有人質問倪子揚是何許人也,又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裏,大家都以為這位是自己沒見過麵的另一位室友,而簫樂更是感激地望向這位又高又帥並為他說話的‘新室友’,將還站在門口的方浩都忽視了。
李敬被突然出現的倪子揚這幾句搶白搞得先是愣了一下,但馬上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回道:“同性戀就是有病,我們那兒就有一個人是同性戀,後來得了艾滋,臨死前還傳染了兩個,聽說那兩個後來沒多久也都死了。”說著,看了眼簫樂鄙夷地撇了撇嘴,接著說道:“再說了,他是同性戀,那就是喜歡男人,自己是男生還喜歡男人,這不是跟女人一樣?我們怎麼能跟一個像女人的男人住在一起?”
“什麼男人女人的,你丫說繞口令呢?”倪子揚不耐煩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你哪兒來的?小學畢業了嗎?沒文化就別亂說話,誰告訴你同性戀就都得艾滋了?你丫知道這病是怎麼得的嗎?”
“我、我不管是怎麼得的,反正我不要跟一個同性戀住在一起。”李敬似乎也知道這病是怎麼傳播的,一張臉頓時漲成豬肝色。
“沒人強迫你住這兒,你可以找樓長申請調宿舍啊!”
“幹嘛要我調宿舍,該走的人是他才對!”李敬又指簫樂。
倪子揚的唇角輕輕一揚,冷笑道:“嘿!這事兒可逗了,是你不想跟這兒住,你不走誰走?”
“可……可是……”李敬看了眼坐在下鋪的另外兩個一直沒說話的室友,頓時又來了底氣,指向簫樂的手指馬上改為指向喬向東和王瀚。“你問問他們,誰會願意跟一個同性戀住在一起,憑什麼讓我走啊?”
“是嗎?”倪子揚一回身,看向坐在床上的喬向東和王瀚,指了指臉色依然發白的簫樂向他們問道:“你們……也不願意跟他住一個宿舍?”
喬向東一聳肩,“我無所謂。”
旁邊的王瀚看了眼旁邊確實一臉無所謂的喬向東,隻是稍稍遲疑了一下,便也說道:“我也無所謂的。”
倪子揚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門口的方浩。“浩子,你呢?”
方浩直視著倪子揚,視線在他臉上轉了幾轉,才開口說道:“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關別人什麼事!”說完,終於鬆開緊抓著的門把手,抬腳走向自己的床鋪,懶懶的往床頭一靠,一臉事不關己愛誰誰的淡漠。
倪子揚聽了笑著轉身看向李敬。“聽見了吧,我弟說了,人家是不是同性戀關你屁事!就算他喜歡男生,喜歡的又不是你,你激動什麼!你也看見了,現在這屋子裏的人,除了你以外我們都不介意,你要是不想住這兒,您就愛去哪兒去哪兒!”